來,那是因為,其他的氣息根本就不存在。
鏡子裡面也沒有髒東西。
我又問:“鏡子裡面是你的愛人嗎?”
梁超點了點頭。
我這邊語氣也是好了很多,接著便說了一句:“我可以聽聽你的故事嗎?”
只要梁超肯講出自己的故事,那我想知道的事情,自然也就可以透過他的故事瞭解了。
包括闔麟想得到的東西,或許也會出現在他的故事裡面。
梁超看了看我,然後忽然笑了笑說:“聽我這個老朽講故事嗎,可以啊,只要你有足夠的耐心!”
我道:“我這個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您慢慢講。”
此時我藉著藥酒罈子的反光,看到夜宵店的門外,已經聚集了十多個人影。
他們穿的衣服花紅柳綠的,就好像是死人下葬的時候,隨葬的紙人。
梁超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說道:“這事兒要從很久之前說起了,大概是民國十七年的時候,那一年的元宵節恰逢立春,邢襄城大城樓那邊有燈會,我便趕了二十多里去湊熱鬧。”
“臨出門的時候,師父給我算了一卦,說我‘一步邁入孤老劫,回首百年終是空’,我當時不明白什麼意思,現在懂了。”
“哦,忘記介紹我的師門了,我師父在邢襄城西,城隍廟的管事,我隨師父在廟中修行。”
“而我的孤老劫,就要從那次元宵燈會上說起。”
“緣來便是一眸意,再見兩眼已深情……”
說完這兩句詩,梁超久久沒有說話。
他已經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沒有催促,而是耐心地等著他。
又過了三四分鐘,梁超才說:“我初見她的時候,她正在一盞花燈上寫下了這句詩,旁人問她這句詩是不是寫給自己的意中人的,她卻說,是寫給有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