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方米的眼神,我也是不由感慨了一句:“時也,命也!”
方米的惆悵被我的話打斷,隨即對著我拱手說:“大人命好,冀州也是命好,出了大人這等英才。”
我笑道:“你的意思是,李道有些老糊塗了。”
方米趕緊說:“大人切莫曲解小人的意思,我對我家大人絕無不敬之心。”
我問方米:“那你覺得李道挑頭進攻冀州南境,是不是一招壞棋?”
方米滿頭大汗:“大人,這個問題是要小人的命啊,這在小人這裡,無論怎麼回答,都是錯的,您又何必為難小人呢?”
我“哈哈”一笑,方才不問這些,而是問方米:“你們什麼時候撤軍?”
方米就說:“我從大人這裡回去,我們就著手撤軍的事兒,到時候大人即可一路開拔進駐青山城,我豫州不會有任何的抵抗。”
“大人進駐豫州,一切安排妥當之後,便可前往田木城,與我家大人訂立天仙的靈脈契約,到時候青州全境就會正式劃入冀州。”
我點頭說:“你是一個好的使館,面對我的刁難,回答分寸恰到好處。”
方米苦笑道:“我只是一個沒骨氣的文官罷了。”
又和方米談了一會兒,確定了豫州撤軍的大概時間後,我便讓程浩安排冀州的仙騎兵將豫州的三十多人送回了豫州大營那邊去。
看到是我們冀州騎兵護送,豫州行營那邊已經知道談判是順利的吧,他們也都知道豫州北境的青山城,丟了。
整個豫州行營一片的垂頭喪氣。
他們著實沒想到,他們發兵征討我們冀州,最後一戰未打,反而最後落了一個割地退兵的境地。
而我這邊心裡清楚,這一切都是雍州的周陵也的局,在這一局中我們冀州雖然撈到了好處,可最大的受益者必定是雍州,是周陵也這個下棋之人。
因為在這一局中,我也是周陵也手中的棋子。
李道在大局上完完全全輸給了周陵也。
他怎麼也想不通,豫州與雍州近五百年無怨無仇的,為何雍州會攻伐豫州。
他是不懂周陵也的野心啊。
正因為如此,李道才會意氣用事發兵冀州,想著拿我的身份說事,從冀州撈到好處,在他的計劃裡,青州、徐州、揚州都已經發兵兗州,最終目標也是我們冀州。
我們冀州屬於多面樹敵。
同時李道大概也以為,他們兵峰直指冀州之後,雍州會趁機也對冀州動兵,進而讓冀州陷入被動。
可惜啊,他算錯了周陵也這個執棋者的意圖。
在這裡,我也為李道而惋惜。
如果我在李道的位置上,我可能也會做出錯誤的判斷,畢竟我的身份暴露,是瓜分強大冀州的一個絕佳機會。
想著這些,透過天目再看向送完豫州使者返回的騎兵隊伍,我心中也是惆悵了起來。
同時我也從豫州這些將士身上看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怒火來。
這些怒火藏在他們悲哀的情緒之中,如果這團怒火能在田木城的戰場上爆發,那雍州肯定也是不好受的。
豫州的使者回到營帳不久,他們也不等明日,當天晚上便拔營後撤。
袁禕伸當天也從荊州的行營回來,荊州的故知並未給出袁禕伸明確的答覆,只是說他們也會撤軍,至於要不要在豫州的境內生事,故知卻是模稜兩可的。
不管怎麼說,冀州南面的危機算是解除了。
為了不讓豫州的大軍感覺到緊張,在他們撤軍一天後,我才命令冀州的大軍南下,而且也不是全部,一半的隊伍返回南山城,我從中精選出十萬人隨我南下前往青山城。
青山城就在豫州之前行營的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