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兩天一直都是躲著溪流走。
今天被罵的隊員,就是因為差一點驚擾了蟲巢,要不是長樂隊長及時給他拉回來,說不定他也已經變成了屍體。
乙丑年,七月初十,中雨。
雨已經下了兩天,隊員們都已經疲憊不堪,就在我剛才寫日記到時候,長樂隊長數落了我兩句,大概是嫌我休息的太晚,還說我寫日記一點用都沒有。
我沒有頂嘴,長樂隊長就說了我一句:“書生氣。”
簡單地發一個牢騷,我還是說說今天的事兒吧,今天我們隊伍中,有一個隊員遇害了,他不是被黑線蟲殺死的,而是忽然中了邪似的開始亂跑,亂跳,長樂隊長給他身上貼了幾張符,都沒有作用,反倒是那些符籙全部化為了黑煙。
最後那個人跳下了五六十米的斷崖,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渾身是血躺在一片石頭堆裡,那石頭堆旁邊是一個下雨積攢的水坑,那水坑裡面有很多拳頭大小的蟲巢在浮動,所以我們不敢靠近石頭堆去搬回那位隊員的屍體。
長樂隊長對著那位隊員的屍體鞠了一躬,然後就領著我們走了,他走的決絕。
這幾天下來,隊伍的氣氛越來越低落了,不過明天我們就能到後山的盡頭了,應該就能看到石碑砸出山泉的位置了。
乙丑年,七月十一,小雨。
雨下了三天了,身體黏糊糊的,今天能夠鑽回帳篷裡面繼續寫日記,實在是幸運,因為今天,我差一點掉進滿是蟲巢的泉眼裡面。
當時我們發現了石碑,所有人都往前擠,地面因為連日的雨十分的滑,我順著斜坡就滑了下去,好在長樂隊長及時拉住了我的手,把我又拽了回來。
長樂隊長是我的救命恩人。
如果我們能夠活著回去,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他。
我們在半坡山,繞著幾個圈,從好幾個方向觀察了那塊石碑,我們發現,那石碑沒有雕刻的碑紋,背面是光面,什麼都沒有,正面的話則是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
從字型上來看,是宋徽宗創制的瘦金體。
也就是說,那塊碑,肯定是宋徽宗之後立的。
碑文上的內容是《金剛伏魔經》。
石碑是從一處百米高的斷崖上掉下來的,那斷崖四面都是崖壁,要攀登上去並不容易,所以我們這一天,並沒有登頂,只是在泉眼附近考察了一番。
泉眼處是蟲巢最多地方。
而且還不斷有新的蟲巢誕生。
那泉眼的下面說不定有一隻不斷生出黑線蟲的大蟲子,就好像是蟻后一樣!
……
日記到這裡,接下來的幾頁又粘在了一起無法觀看。
蔣蘇亞則是嚥了一下口水道:“如果日記記載是真的,那泉眼一直沒有被封堵的話,這將近百年過去了,得有多少的黑線蟲散落在那後山啊,若是溪水匯入其他支流的話,那豈不是更加的危險了?”
我則是說了一句:“現在其他地方沒有聽說有人生瘕疾之病,看樣子這裡的黑線蟲是得到了控制的,只不過控制的方法,我們還不太清楚是怎樣的。”
說著,我繼續翻看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