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問題,秦冰就說了一句:“我和我那弟弟的關係挺好的,他很聽我的話,我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他唯一的缺點就是沒眼力勁,而且還話癆,每次說起來,總是沒完沒了的。”
說著秦冰回頭看了看我問道:“怎麼宗大朝奉,你忽然這麼問,是我那弟弟有什麼問題嗎?”
我說:“他的面相中透著一股死氣,說明他最近可能有死劫,若是你們關係不好,是競爭的關係,我就不打算告訴你了,如果你們關係好,把對方當成親人看待的話,那我就插手管一下。”
秦冰臉色大驚,連忙懇求我道:“宗大朝奉,請你務必救救我這個弟弟。”
“對了,那死劫,是來自華工會嗎?”
我搖頭說:“這個還不能確定,這樣,從這裡到長灘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你如果願意,就跟我講講你和秦海的事兒,我或許能夠透過他的過往,更加的瞭解他的命理,從而分析出他這次命劫的具體情況。”
秦冰想了一下就說:“我和秦海第一次見面差不多是我在七歲的時候,我記得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還流著鼻涕,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我父親告訴我說,他是從一艘南洋人的沉船上撈回來的。”
“父親說,那艘南洋人的船,是專門運送偷渡人員的,因為不敢走港口,只能走一些海警不常去的,暗礁比較多的近海停船,然後放小艇讓那些偷渡的人夜裡偷偷登岸。”
“可是那一天風很大,南洋人的船撞到了暗礁,整艘船都沉了,船長帶著幾個副手坐著小艇跑了,留下一船妄圖透過偷渡改變命運的人,隨著那艘船一起沉入海底。”
“我父親去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只從快要完全進入海水中的大船中救出了一個孩子,就是秦海。”
“秦海剛來的時候,根本不會說漢話,也不會說英文,還是我一點點教他說的呢。”
“名字是我父親給起的。”
“可能是因為我父親救了秦海的命,從小到大,只要我遇到了事兒,他都是衝在最前面,我記得有一次在學校,你知道,在白人的學校裡,我們這些有膚色的人,會受到歧視,由此有個比我大一級的白人男孩兒罵我,還拽我的辮子。”
“秦海這小子直接拿著棒球棍子就給那白人小子開了瓢,後來白人小子的夥伴也一起上來打他,他拿著棒球棍子,站在我身前,讓我快跑,一個人竟然衝向了對方几個人。”
“我始終忘不了他那瘦弱的身體給我帶來無比堅實的安全感。”
“他雖然被打的很慘,可那幾個白人小子也不好受,全部帶了傷,我父親知道秦海是為了我出頭,便給了學校一些錢,把這件事兒給擺平了,從這件事兒之後,學校裡就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了,哪怕不知道我家庭後背的這一層關係。”
“再後來,隨著我長大,開始接觸家族的一些生意,以及江湖事物,秦海更是幫了我不少的忙,有幾次華工會對我的暗殺,都是秦海幫著我給化解掉的。”
“我這弟弟啊,是除了我父親之外,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
我點了點頭問:“我可不可以很冒昧地問一個問題。”
秦冰似乎猜到了我問什麼:“是關於繼承我們家族產業的問題嗎?”
我點頭說:“是的,秦海有沒有可能繼承秦家的產業。”
秦冰說:“我父親曾經有段時間,是想著立秦海當繼承人的,我心裡也是願意的,我對家族的這些生意,並不是很感冒,我……”
說到這裡,秦冰愣了一下,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說回秦海道:“只是秦海他不願意,甚至以死相逼,非要我做繼承人,說是其他人誰坐也不行。”
“無奈,我就成了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