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到下河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七點多鐘,因為去東道樑子村要走好幾十裡的鄉道,所以我們就選擇在下河縣住了一個晚上。
下河縣位於豫地的西部,整個縣的西部都是太行山脈的分支。
不過縣城這邊屬於平原地帶,縣城並不大,東西走向不過三四里的樣子,縣城只有兩條主要街道。
到了晚上,縣城的街道上更是冷清,連個走動的人影都沒有。
我躺在酒店的床上,閒來無事也翻查了一些有關下河縣資料,很快我發現,下河縣建國後才設立的新縣城,而下河縣之所以成縣,是因為當初在上游修水庫,很多村子遷移到一起,久而久之成了鎮,然後慢慢地變成了縣城。
這裡設縣不過三四十年的時間,屬於一個新城鎮,根本沒有縣誌之類的資料留下來。
所以我在自己的記憶裡面,也沒有蒐集到相關的資料。
正在我為查詢資料犯難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一看不是別人,正是薛銘新薛警官打來的電話。
我接了電話,就聽薛銘新那邊說了一句:“你們動作真快,人已經到了下河縣了嗎?”
我愣了一下說:“你監視我?”
薛銘新那邊笑了笑說:“我可不用監視你,你們住酒店需要身份登記,我只要隨便查一下就能知道你在哪裡。”
我有點不高興說:“你在窺探我的隱私。”
薛銘新立刻說:“我是經過上面同意的,我們查你也是為了查案子,如果你肯和我們合作,我們也不用這麼費力的查你。”
我問薛銘新到底想要我做什麼。
她在電話那頭“哈哈”一笑說:“就等你這句話了,宗大朝奉,我的事兒先不急,等你從下河縣回來了我再找你,咱們見面後細談。”
我說:“你讓我做的,最好不要是什麼費時費力的事兒,因為下個月十五我還要去蜀地。”
薛銘新立刻說:“放心好了,用不了你幾天時間,更耽誤不了你去參加蜀地柳家的水官解厄大會。”
我疑惑道:“你知道水官解厄大會?”
薛銘新在電話那頭兒得意的“嗯”了一聲而後說道:“我知道你們榮吉很多事兒,必要的時候,我甚至可以獲得出入你們夜當的資格。”
不等我從驚駭中醒過來,薛銘新就說了一句:“好了,回來見。”
說罷這些,薛銘新就掛了電話。
我看著手機螢幕逐漸變黑,然後才皺了皺眉頭,江湖的事兒肯定也在官家的掌控之中。
想明白了這些,我心中也釋然了不少。
找不到相關的資料,我也就睡下了。
次日清晨七點多我才起床,洗漱之後,我們一起到酒店對面找了一個粥鋪吃了點早飯。
我們住的酒店規格有點低,是沒有早餐供應的。
吃了飯,我剛準備結賬的時候,就聽到我旁邊桌子上一個農民工打扮的中年男人說了一句:“你媽上個月在樑子上被東西給咬壞了腿,家裡的麥子該下地了,我已經給咱倆請好了假,吃了飯,咱們回家把麥子給種了。”
我往那看了一眼,坐在中年男人對面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年輕人低著頭喝粥,看起來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聽到中年男人的話,他只是點頭也不做聲。
這個時候,同桌另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就說:“老趙,你家那幾畝地種他幹啥了,棒子你說種,就種點,可麥子就算了,費時費力,又掙不了幾個錢,還不如在外面做活,掙錢買糧食吃。”
被稱為老趙的中年人就說:“種點是點,萬一出個啥情況,地裡有莊稼,心裡還踏實。”
這個時候,沉默寡言的年輕人就抬頭問:“爹,俺娘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