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教教主:「一!」
話音未落,眾人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悠揚的琴聲。
在這殺氣瀰漫的天地裡,如一縷輕輕吹來的和風細雨,乾淨得彷彿能洗滌人的靈魂。
眾人一下子靜了,連歲月都彷彿靜止了。
一道好聽的男子聲音雲淡風輕地響起:「那麼多大男人,欺負一個身負重傷的女人,真是厚顏無恥。」
眾掌門臉色一沉,尤其五毒教教主。
他冷冷地轉過身去。
其餘人也紛紛轉身,中間的為了不擋住自家掌門的視線,自覺讓到道路兩旁。
眾人於是看見了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
沒有車夫。
一共三匹馬。
領頭的是一匹鬃毛髮亮的黑色駿馬。
島上的人不大懂馬,讓他們認魚,他們認得,認馬差了些。
四虎雄赳赳地揚起頭顱。
作為一隻精力旺盛的大食馬,四虎不僅佔領了整座山頭,還將去過的火殺門與逍遙宗也劃入了自己的地盤。
路線相當熟悉。
但四虎不愛去火殺門。
每次去都感覺那裡的弟子像餓死鬼投胎,一個勁兒地盯著自己流口水。
四虎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鬼姬,趕忙抖落了身上的套杆,火速朝鬼姬奔了過去。
海沙幫幫主道:「是百花宮的人!」
七青門掌門提醒道:「閃開!」
羅漢門掌門望著朝自己奔來的馬兒,抬起拳頭,猛地朝四虎砸了過去!
「錚」
琴聲陡然一揚,羅漢門的雙耳一痛,腦子像是被一枚銀針穿顱而過,疼得他一把抱住了頭!
四虎呼呼地奔了過去,甩了他一蹄子的灰!
其餘人也沒好到哪兒去,方才那道琴音,穿透了每個人的腦海,所有人都感受到了穿顱之痛。
只有相隔最遠,守在逍遙宗門口的逍遙宗弟子們未被嚴重波及。
但內力高深者,如餘蔚然,也稍稍有些難受。
凌雲坐在簾子後,一邊撫著琴,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鬼姬既已不是逍遙宗的人,這件事便與逍遙宗沒關係,奉勸你們關上大門,回到各自屋裡,別出來瞎看熱鬧!」
餘蔚然深深看了凌雲一眼,最後看了看師父,對眾人道:「退回逍遙宗!」
逍遙宗的弟子退下了。
「師姐……掌門!」
一名少年弟子問道,「我們……」
餘蔚然正色道:「沒聽雲凜說嗎?回各自屋,把門關上!」
五毒教教主冷冷地望向馬車,目光透過金燦燦的珠簾,望向正在撫琴的雲凜:「雲少宮主,你單槍匹馬也敢闖龍潭虎穴,老夫敬你是條漢子。念在你是夏侯家血脈的份兒上,老夫勸你乖乖滾回你的百花宮,藏起來不要惹事!畢竟,你已經不再是城主府的繼承人了!」
凌雲道:「這麼說來,我從前是咯?既如此,我爹死了,該我接任城主才是,怎麼輪到夏侯儀那個狗賊了?」
七青門掌門呵斥道:「住口!休得侮辱新城主!」
眾人從前忌憚凌雲,是因為有夏侯卿撐腰。
夏侯卿死了,新城主可不慣著百花宮的小野種。
凌雲囂張地說道:「我不僅要侮辱他,我還會殺了他。」
五毒教教主冷聲道:「黃口小兒,本事不大,口氣不小!」
凌雲淡道:「那也比你強,沒二兩種,全用在了趁人之危上,簡直丟人丟到黃泉碧落,我要是你多羅家的祖宗,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鬼姬曾在比武大會上,當眾給五毒教教主難堪。
這一直是五毒教教主心頭的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