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恐怕才是衛胥真正想要留下來的「遺物」,黃金戰甲放在外頭也只是為了掩飾它的存在。
它的價值遠在黃金戰甲之上,這得是個什麼寶貝?
衛廷輕聲道:「你先收好,回頭再慢慢琢磨。」
蘇小小應下。
她趁著把鐵匣子裝進箱子的功夫,偷偷放進了藥房,這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擔心被任何人盜走。
等她轉過身來看衛廷時,衛廷已經發出了均勻的呼吸。
堅定了一整日的某重度傷兵終於睡著了。
之前不肯睡,除了和景弈較真兒,也有對衛胥的擔心吧。
現在知道衛胥當年從赫連鄴手裡脫身了,心裡的石頭才落了地。
二哥的藥採到了,衛胥的遺物尋到了,仗也打得差不多了,接下來留下足夠的軍餉給祖父,他們就能打道回京了。
不過在回去之前,她還有一件事情要辦。
衛廷走邙山去燒糧草的計劃是機密的,赫連鄴一副篤定衛廷會過來的樣子,明顯是有人將訊息走漏給了赫連鄴。
冷家一次次私通北燕大軍,真當不必付出代價嗎?
後半夜,打了一整天仗的將士們陷入沉睡,整個營地寂靜無聲。
冷家的某座營帳內,一隻金剛小鸚鵡銜著一枚藥丸從縫隙裡鑽了進來,把藥丸投入火盆,啾啾啾地蹦了出去!
火盆裡冒出陣陣輕煙,被熟睡中的冷釗吸了進去。
約莫小半刻鐘,冷釗陡然睜開眸子,一把自床鋪上坐起身來。
他睜開眸子,一眼見到立在床前的黃金戰甲,他驚恐得渾身一抖:「衛胥!」
衛胥穿著黃金戰甲,玄鐵寶劍立在地上,他的手淡淡擱在劍柄之上:「好久不見,冷釗。」
冷釗嚇得一個骨碌滾下床,狼狽地起身朝側面退了好幾步,顫聲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死了嗎……」
衛胥開了口:「你害死我不夠,還來害我兒子,我來找你報仇,冷釗。」
冷釗嚥了咽口水,驚恐不已地看向衛胥:「當年的事……不怪我……是白蓮教要害你……我不過是把你們幾個的行蹤透露了出去……」
衛胥的長劍指向他:「白蓮教已經亡了,現在輪到你了。」
他一劍朝冷釗劈了下去。
冷釗早已被迷藥亂了心智,哪裡還提得起武功與力氣,只覺身上一陣劇痛,鮮血飛濺三尺!
他狼狽地跌坐在地上,看著營帳上的血,再看向猶如煉獄修羅朝自己走來的衛胥,整個人嚇到崩潰。
若是清醒時,他定不會如此。
迷藥加重了他的幻覺,也放大了他內心的情緒,那就是對衛胥的恐懼。
他抱頭逃出了營帳,迎面撞上一隊巡邏計程車兵。
「冷將軍,您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為首的伍長問。
冷釗的身上實則並未受傷,可他幻覺太嚴重,感覺自己早已被衛胥砍傷。
他哆哆嗦嗦地回了回頭,用「滿是鮮血」的手抓住伍長的衣襟。
「衛胥來了……衛胥他來找我報仇了……不是我……是白蓮教……白蓮教讓我乾的……冷天南也答應了……我只是放了個訊息……是他們讓我這麼做的……衛廷我也只是放了個訊息……」
他講得語無倫次,可眾人仍舊聽懂了。
當年衛胥父子的行蹤是他洩露給北燕的,難怪他們會在半夜遭遇了北燕的伏擊。
至於今日衛廷率兵走邙山去燒糧草,也是他給赫連鄴通風報信。
所有人看向冷釗的眼神都變了。
冷釗的幻覺,讓他看見衛胥繼續提劍朝自己追殺而來,他倉皇而逃,慌不擇路之下,一腳跌進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