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郭桓,嘆道:「郭舵主,你這次真是捅了大簍子了。」
郭桓冷聲道:「還好意思說我?有人冒充我來賭坊,不是你倆把白蓮教的計劃交代出去的?」
林老闆心虛地喝了一口茶:「咳咳,是陳舵主說的,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教主的命令又沒下達到我這裡。」
郭桓冷冷一哼。
林老闆琢磨道:「話又說回來,這秦滄闌怎麼這麼命硬?那刀上可是淬了咱們白蓮教的獨門劇毒,無藥可解,他居然生生扛過來了?」
他當然不能說,你怎麼殺人的,連心窩子都捅不準,刀法白練了?
老實說,有關秦滄闌能挺過來這一點,郭桓也很疑惑。
可想再多也沒用,秦滄闌已經活過來了,唯一一次刺殺他的機會浪費掉了,日後再想行刺秦滄闌比登天還難了。
半個時辰後,郭桓的高手到了,一共四名影衛。
在白蓮教,影衛也是分等級的。
去追殺蘇璃的影衛是初級影衛,而郭桓身邊的四人是更高一級的中影衛,由他們來護送郭桓,能確保萬無一失。
郭桓易容成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商賈,拉上兩車綢緞出城。
這個身份是林老闆為他準備的,路引與魚牌也全是在衙門登記造冊過的,四名高手是簽了死契的下人,身份也在衙門過了明路。
一行人順利出城,一路往南而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令郭桓頭疼的是,城外居然也有搜捕他的禁衛軍與官差。
這意味著他不能連夜趕路。
白日裡大家都在趕路,他混在其中並不突兀,可深更半夜的道上都沒人了,他再強行上路很容易被扣押。
除非……走小路。
經過短暫的考慮,郭桓選擇了後者。
他先是將馬車與那些劣質的綢緞遺棄在了一處林子裡,只留下馬兒,五人策馬在林子裡穿梭。
林子盡頭有個村莊,等過了村莊便能看見一個渡口。
在那裡上船,就能徹底遠走高飛了。
郭桓覺得自己運氣還算不錯。
正沾沾自喜時,前方突然出現一個人。
天青色的錦衣,身姿挺拔,氣質清雋。
一人一劍佇立在月光下,彷彿侵染了夜色的涼薄與寒霜。
郭桓忙勒緊韁繩停下馬,他定睛一看,驚撥出聲:「蘇陌?」
須臾,他冷靜了下來,忽然就笑了:「你能找到這兒來,也是有幾分本事,識相的就趕緊讓開,我不為難於你,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他有四名中影衛在手,完全不懼怕蘇陌。
但,前方就是村莊了,萬一村子裡有朝廷的禁衛軍,把他們引來就不妙了。
禁衛軍單個拎出來或許不是影衛的對手,卻勝在人多,車輪戰也能把他們耗死。
蘇陌沒有說話。
郭桓皺了皺眉。
奇怪,今晚的蘇陌……怎麼給他的感覺與平日裡見到的不大一樣?
蘇陌與郭桓同為京城四大公子,也是個明德惟馨的人物,世人提到他,都說他是大孝子、陌上如玉的謙謙君子。
據說只有在軍營才能看到他較為威嚴的一面。
郭桓騎在高頭駿馬上,居高臨下地說道:「我數三聲,你最好別擋道,三聲過後,我就要大開殺戒了!」
「一!」
「二!」
「三……」
三字未說完,蘇陌動了。
他的身法快到極致,眨眼間便來到了打頭陣的中影衛面前。
這名中影衛來不及做出反應。
所有人只看到劍光一閃,下一秒,中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