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用匕首將捕獸夾撬開,將衛廷已經麻掉的腳拿出來,又讓尉遲修找了一塊兒石頭放進去。
她想試試這個機關的威力。
當尉遲修把衛廷扶起來時,只聽得咔嚓一聲脆響,整塊石頭被切成碎片。
這若是人的腳……
尉遲修嘖嘖道:「大人,你外公夠狠吶。」
衛廷沒問蘇小小怎麼來了,這丫頭會老老實實待在欽天監才是奇了。
見她一切安好,他問道:「你們碰到蘇侯爺了嗎?」
尉遲修道:「碰到啦,他在那邊的林子裡,一會兒我們去找他。話說,修奴是怎麼回事?他臉上幹啥蓋著一個斗笠?」
說罷,他蹲下身來,摘了修奴臉上的斗笠,「原來他長這樣啊。誒?他身上也沒受傷,怎麼就暈了?」
尉遲修一邊說著,一邊取出火摺子,借著火光再次仔仔細細地打量,發現修奴的額頭上是青的。
他又看向衛廷,衛廷的額頭也青了一大塊兒。
他的神色變得一言難盡:「不會吧,大人,你打不過人家,就耍賴上了頭槌啊?」
這是什麼小孩子的幼稚打法?
衛廷面不改色道:「我才沒有。」
這便是有了。
尉遲修還不瞭解他?
「什麼情況?」蘇小小問。
衛廷頓了頓,將先前發生的事說了。
蘇小小點點頭:「你的意思是,他看見你的鐵鈴,一下子出了神,然後你趁機撲過去用腦袋把他捶暈了?」
風華絕代的衛大人,竟然用腦袋錘人,那畫面不敢想啊。
修奴打死也沒料到會遇上這麼不要臉的對手吧。
衛廷一本正經地說道:「這叫鐵頭功,是一門少林絕學。」
蘇小小:「……」
尉遲修:「……」
蘇小小道:「他在林子裡和你交手時,說覺得你熟悉,之後見了你的鐵鈴,又立馬出了神,他儼然是認識啊。他會不會是你哪個哥哥?或者……父親?」
衛廷道:「不是,我父兄不長這樣。」
他也是懷疑過這種可能,所以才不惜一切代價頭槌了修奴,他其實只想把他斗笠撞掉的,但好像……力道大了一點。
蘇小小摸下巴:「更換容貌了也說不定。」
衛廷:「嗯?」
蘇小小道:「哦,就是,改頭換面。」
衛廷按照自己的理解說道:「他沒帶人皮面具,沒易容。」
「那可說不準,改動容貌的法子多著呢。」
蘇小小走過去,扯了一根修奴的頭髮。
……
修奴是在一陣吧唧吧唧的吸吮聲中醒來的。
他睜開眼,一把坐起身,去抓邊上的長劍,卻抓了個空。
不僅如此,他的腦袋一陣天旋地轉,險些再一次地倒下去。
蘇小小挑眉:「被衛廷頭槌得不輕啊。」
修奴循聲看了過來。
蘇小小懷裡抱著一個小熊寶,正用奶瓶給它餵奶。
大黑瞎子剛剛和老侯爺打了一架,這會兒一人一熊都乖乖地坐在洞口反省。
衛廷和尉遲修拾柴火和打水去了,也不在山洞裡。
「劍在這兒。」蘇小小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身邊。
修奴看著自己的劍,沒上前去拿。
蘇小小拿著奶瓶,一邊給小熊寶餵奶,一邊看向修奴:「你很虛弱,到底是被衛廷槌的,還是你……功力的反噬啊?」
修奴沒說話。
蘇小小從他的表情裡差不多猜到了,頭暈是讓衛廷槌的,但身體如此虛弱卻是死士強大的背後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