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煊淡淡說道:「我沒去找你。」
「我知道是你。」惠安公主小聲道,「你放心,我沒告訴小跟班。喝水吧,你不是渴?」
蘇煊道:「我不渴了。」
惠安宮趴在床頭,與他近在咫尺,指著他乾裂的嘴唇:「都幹成這樣了,不渴才怪?」
她的指尖細若纖蔥,幾乎點在了他的唇瓣上。
「你是不是起不來?我去拿勺子餵你!」惠安公主說著就要起身。
蘇煊道:「水拿來。」
惠安公主將水杯遞給他。
他用手肘撐住身子,另一手接過水杯喝了。
惠安公主開心地說道:「多謝你啊。」
蘇煊平靜回答:「受人之託罷了。」
惠安公主沒再接話。
蘇煊頓了頓,還是補充道:「你要謝,就謝我妹……」
妹妹二字未說完,蘇煊感覺自己的手心一沉。
惠安公主太困了,一整晚沒睡,這會兒撐不住了。
一個小雞啄米,臉頰壓上了他的手心。
柔軟的臉頰帶著一絲夜風的涼意,在他滾燙的手心打上烙印。
蘇煊望著黑漆漆的帳頂。
萬籟寂靜,只剩她均勻的呼吸,一聲聲迴蕩在他耳畔。
……
惠安公主是被魅姬送來此處的。
魅姬見人無恙,施展輕功回了程家。
……
兩天後,全叔找到蘇小小。
「小小姐,東西到手了!」
「哦?」蘇小小放下院子裡曬了一半的藥材,「是什麼?」
這會兒院子裡沒人,全叔倒也不必遮掩。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函與一個小木匣子。
「聖女剛繼任時,地位還不夠穩固,不常回家,思念家中了就寫幾封家書託人帶回來。我尋到了一封聖女的親筆家書。」
他講得很輕鬆,可蘇小小明白,弄到聖女的書信必定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
蘇小小開啟木匣子,裡頭是一個銀質的平安鎖,背面刻了聖女的名字——清瑤。
平安鎖是嬰孩時期佩戴的,有些年頭了,色澤都發暗了。
不過沒關係,只要是聖女的貼身之物,不管多舊都可以。
蘇小小叫來尉遲修,讓他把兩樣東西交給衛廷。
她是深深領教過衛廷模仿筆跡的能力的,能造得當事人自己都辨不出來。
物證基本可以搞定了,接下來就是謝瑾年這個人證。
她得好好想一想。
機會只有一次,砸了,謝瑾年這張底牌就廢了。
想到什麼,全叔問道:「小小姐,您上次說想去礦山瞧瞧,可定好日子了?」
蘇小小道:「對了,還有礦脈的事。」
最近忙著對付聖女,差點兒忽略了程家的經濟大權。
聖女要對付,程家的大權也必須全部收回來。
否則即便聖女倒臺了,程蓮與謝雲鶴背後有兩大部落的支援,也仍有與程桑和她叫板的能力。
蘇小小想了想,說道道:「暫定三日後。」
全叔道:「我去準備一下。」
……
卻說蕭舜陽自打那晚見到了惠安之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惠安不可能獨自上街,哪怕有暗衛從中保護她。
惠安會是和誰一起來南疆的?
該不會——
蕭舜陽想到了與自己失去聯絡的衛廷一行人。
如果他們會合了,那一切就都說得過去了。
可他們沒有路引,是怎麼進入南疆王都的呢?
就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