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帝老謀深算地看著衛廷:「朕怎麼知道這是不是你與南陽王聯起手來矇騙朕的?」
衛廷自懷中掏出一個東西,雙手呈上。
景宣帝神色一凝:「這是——」
衛廷道:「兵符,祖父留下的,臣去青州就是為了它,南陽王一直想得到它,沒殺掉微臣的另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得到這支軍隊。」
景宣帝眼底的最後一絲疑雲散去:「衛廷,你對天發誓,你今晚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是真的。」
衛廷凝眸道:「臣發誓!」
景宣帝將兵符拿過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幾眼,冷笑一聲,還給了衛廷:「拿著吧,他人現在何處?」
衛廷道:「太后寢宮!」
永壽宮內,太后打算歇下了。
程公公扶著她來到床邊坐下,剛為她脫下一隻鞋,一道暗影咚的破窗而入,摔倒在了光可鑑人的地板上。
程公公嚇了一跳,看著那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立馬張開雙臂擋在了太后面前!
「母……母后……」
那人虛弱地說完這句話,便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來——」程公公正欲叫人進來護駕,太后一把抓住了胳膊,「慢!」
「太后?」程公公納悶地扭過頭望向太后。
太后怔怔地站起身,推開程公公來到對方的面前,撥開對方臉頰上的髮絲,看清了那張熟悉的臉。
……
「事關重大,先不要對外宣揚。」
「臣遵旨。」
「另外,除了你,還有誰知曉他的身份?」
「赫連鄴。」
衛廷沒將蘇小小與其餘人說出來,秦滄闌、蘇小小雖是與南陽王交過手,但也可以推脫天色太暗,二人一個沒認出,一個壓根兒不認識。
「你先回去。」
「是。」
衛廷從皇宮出來,坐上宮門口的馬車。
衛六郎在裡頭,見到他忙問道:「小七,怎麼樣了?」
衛廷把兵符遞給他。
衛六郎拿過來一瞧:「你沒給陛下嗎?」
「給了,他沒要。」
這是在衛廷意料之中的事,他要表達忠心,景宣帝要以德服人,若連這點基本的信任都不給他,還怎麼籠絡自己繼續為他賣命?
當衛廷提出用兵符向景宣帝表「忠心」時,衛六郎著實捏了把冷汗的。
衛六郎說道:「小七,你是算準了他不會拿走兵符吧?」
衛廷道:「這叫以退為進。」
小七真聰明,不愧是大周最年輕的狀元。
與景宣帝合作不是他們計劃中的一步,只是很多時候,計劃趕不上變化,這個道理對南陽王適用,對他們也一樣。
想到什麼,衛六郎問道:「就不知太后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
皇宮。
程公公鬼鬼祟祟地走在曲徑深幽的小道上。
「這麼晚了,程公公是要去哪裡?」
景宣帝冷不丁的聲音乍然出現在身側,程公公嚇了一大跳,手裡的籃子險些沒甩出去。
景宣帝帶著福公公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程公公忙給他行了一禮:「老奴叩見陛下。」
景宣帝的目光落在他的籃子裡:「金瘡藥,止血散,母后受傷了嗎?」
「沒、沒有。」程公公笑了笑,「是一個小太監毛手毛腳的,把自個兒弄傷了。」
景宣帝笑了:「什麼小太監能勞煩母后身邊的紅人親自跑一趟?」
程公公眼神一閃:「這……」
景宣帝笑道:「拿這麼多藥,傷得不輕吧?福德全,你去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