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關係前,不知道他是有家庭的人嗎?”我問。
圈圈吞吞吐吐地道:“我……我不知道啊,恩,我們其實不是正常的那種談戀愛……我們發生關係後很長一段時間我才知道他的真名,而且還是從他鑰匙扣上刻的名字知道的。”
圈圈所說的鑰匙扣,是我和董承業結婚時別人送的禮物。那是拇指大的兩片小木板,一片刻著“新郎:董承業”,一片刻著“新娘:寧真”。而兩片合在一起,背面則組成“百年好合”四個字。
多諷刺的事,是不是。
我知道圈圈在撒謊,她其實一早便知道董承業結婚了。
因為直到八月我們爭吵得最厲害時,董承業才將手上的結婚戒指取下。
而圈圈在董承業說說下點的第一個贊,是七月十日,那天董承業發了條說說,說在產房外等著我和小猴子,希望我們母女平安。
我沒有去戳穿圈圈的謊言,已經沒有必要。
我喃喃地自言自語道:“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發生的,他忽然之間就這樣了。當初他追我時,也很殷勤體貼,而如今……”
話說到這,圈圈忽然一改她柔弱的聲音,“哈”了一聲,隱著諷刺道:“哈,是他追你嗎?”
我知道圈圈這句話後所隱藏的深意,董承業必定在她面前說了很多扭曲事實的話。
男人出軌時,對情人說的金句也不外乎就那幾句——
“我妻子不理解我。”
“當初是她纏著我非要和我結婚,我根本不愛她。”
“我愛的是你,我對她只有責任。”
圈圈的那個“哈”字,成為了我畢生的侮辱。
是啊,怎麼可能呢?你看董承業現在對你的態度,棄如敝屣,他當初怎麼可能追你呢?
是你在撒謊啊,你這個虛榮的可憐的臃腫的醜陋的老婦人。
可是我沒有力氣再去反駁,也沒有這個必要了——我所向往的,我所珍視的,都已經被毀滅了。
在掛上電話前,圈圈忽然用一種隱晦的語氣道:“但是自從九月份我上學後,我們就很少發生那種關係了,因為……因為我身體……身體不好。”
那語氣聽著是很急切曖昧的,像是要讓我繼續追問。
可是當時的我處於混沌中,並沒有如她所願追問,而是掛上了電話。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與小三對話,沒想到竟是這樣一番友好和平的對話。
掛上電話後,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在八月末,董承業的qq號忽然進了我的空間,從頭到尾看遍了我所有的空間相簿,包括小猴子的照片,包括我和董承業的婚紗照。我當時問董承業為什麼忽然想起看我空間,他卻愣住,像是完全不知道我在說什麼似地。
現在我終於頓悟,原來是圈圈用他的qq號進入了我的空間。
我閉上眼,對著自己說了一句話——“髒啊,真他媽地髒。”
休息片刻,我打給了董承業:“圈圈把實話都告訴我了,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在我打電話質問圈圈前,董承業才告誡過圈圈不能說實話,而圈圈也答應了。
他認為圈圈不會騙他,他認為是我在騙他。
董承業以為自己能控制住圈圈,可是他不知道,女人的貪婪與嫉妒是多麼可怕。
他用那種男人出軌後面對質問時特意表現出的虛張聲勢的憤怒道:“怎麼可能,你煩不煩,整天胡思亂想!”
我忽然憤怒了,用足以撕裂喉嚨的聲音對著董承業吼道:“事到如今你還在騙!你們七月二十一號上了chuang,她喝醉了你扶她去賓館!你在d市不回家就是和她手牽手在街上遛狗在河邊游泳!董承業!我寧真到底是哪裡對不起你!我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