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蕭珩說。
張德全笑了笑:「要是沒什麼吩咐,奴才先回宮了。」
蕭珩頷首。
張德全離開後,蕭珩挑開帳幔,看向盤腿坐在床上抱著半個西瓜用勺子挖著吃的上官燕:「張德全可以信任嗎?」
上官燕吃了一勺子西瓜球:「哦,他人不壞。」
蕭珩道:「這麼說,外頭那幾個人可以留?」
上官燕想了想:「先留著吧,張德全是宮裡唯一不會害我的人了。」
……
凌波書院。
一輛馬車停在了它斜對面的巷子裡。
這條巷子本就是給書院的學生停放馬車之用,只因這輛馬車來得最早,因此佔據了第一的位置。
到這裡,車夫的任務就完成了,老祭酒給他結算了車錢。
車夫拿著自己的報酬滿意離開。
老祭酒與莊太后則是坐在馬車裡等候。
「確定是在這兒等?」莊太后問。
老祭酒說道:「淨空在凌波書院上課,一會兒他放了學,阿珩一定會來接他,阿珩不來嬌嬌也會來的。」
燕國的夏季比昭國來得熱,加上今日天氣格外悶熱,馬車不多時便被烤成了蒸籠。
莊太后成了一隻小蒸蝦,汗如雨下。
她生無可戀地靠在車壁上:「不是夜裡才下了一場雨嗎?怎麼沒涼快多久,就又熱起來了?」
老祭酒拿了扇子為她打扇,他自己也汗流浹背的:「燕國真熱,也不知幾個孩子受不受得住。」
莊太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她感覺自己中了暑,她軟腳蝦一般癱在了座位上。
老祭酒見她熱成這樣,於心不忍,說道:「旁邊就是茶肆,你去茶肆喝杯茶,我在這兒等就行了。」
莊太后瞪了他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喝茶不要銀子的啊?」
燕國物價那麼貴,幾個孩子帶的盤纏必定不夠花,她得給嬌嬌省著。
當然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她要第一時間看見嬌嬌。
雖然來接淨空的未必是嬌嬌。
二人從上午等到下午,熱得都沒脾氣了。
終於,凌波書院開始放學了,一個個穿著院服的學生意氣風發地自書院內走出來。
莊太后望眼欲穿:「怎麼沒看見小孩子?你去打聽一下,神童班放學了嗎?」
老祭酒去了。
然而自打小郡主在書院附近遭遇過劫持過,書院的警戒程度提高不少,對這種前來打探訊息,尤其是打探神童班訊息的陌生人一律持戒備態度。
守衛厲聲道:「不許打聽書院的訊息!再不走,當心我報官把你抓起來!」
附近還真增設了巡邏的官差。
老祭酒是黑戶,自然不能落在官差手裡,他想說他是某位學生的家人,可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寒酸得不行的打扮,又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一路上為了不讓賊惦記,他們都打扮得很窮,衣裳是最樸素的,馬車是最破的。
老祭酒打算去附近的商鋪問問,剛一轉身他便聽見那名守衛與一旁的同伴說:「把那老頭兒盯著點兒。」
老祭酒嘴角一抽,他這是被當賊了?
燕國的書院是怎麼回事!
沒問到情報,只能老老實實等:「你放心,我在客棧打聽過了,放學後只有這一扇門能走,淨空一定會從裡頭出來的。」
「別打岔,邊兒去!」莊太后將他的臉無情扳開,目不轉睛地盯著凌波書院的大門口。
終於皇天不負有心人,一個十歲上下的孩子出來了。
她眼睛一亮:「神童班放學了!」
神童班的確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