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相信信陽公主與蕭戟之間有一絲一毫的夫妻之情。
哪怕她千里尋夫來了這裡,落在旁人眼中也是她另有目的。
東夷小公主拽了拽蕭戟的袖子,小聲問道:「是不是你們昭國的皇帝……派她來監視你的?」
信陽公主捏緊了拳頭。
她不是聾子!
蕭戟笑了笑:「你先上馬車。」
東夷小公主看了信陽公主,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蕭戟忽然意味深長地提醒了她一句:「做人別太囂張,年輕沒什麼了不起。」
東夷小公主皺了皺眉,顯然不大明白蕭戟怎麼和那個女人說一樣的話!
信陽公主則是更尷尬了,恨不能自己從未講過那些話!
「玉瑾,我們走!」她冷著臉不去看蕭戟,逕自從他身旁走了過去。
誰也不知道的是,與他擦肩而過的一霎,她的心底突然緊張了一把,很奇怪的感覺。
大概是害怕他會動手動腳地拉住自己,講一些讓自己下不了臺的話。
結果是沒有。
他規矩得很。
信陽公主捏了捏帕子,頭也不回地出了驛站。
蕭戟也出來了,二人站在驛站門口,中間了隔了足足一輛馬車的距離。
信陽公主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
蕭戟雙手揣在一個狐狸毛暖手筒裡,身材高大,身姿挺拔,如松如竹。
這人只要不開口,妥妥昭國第一矜貴優雅美男子。
他扭頭看向信陽公主,淡笑一聲,道:「上車。」
信陽公主依舊沒有看他,語氣冷淡地說道:「我自己有馬車。」
蕭戟朝她的馬車望了一眼,說道:「你確定?」
信陽公主不明所以地皺了皺眉,轉頭朝自己的馬車望去,然後就險些被看到的一幕氣到吐血!
龍一的炭筆滾到輪子下了,為了把炭筆拿出來,龍一直接把馬車的輪子卸了……
蕭戟平靜地說道:「或者你想坐常璟的馬車也可以。」
恰巧此時,常璟駕著一輛威風凜凜的馬車過來了。
信陽公主二話不說上了那輛馬車。
她剛坐下,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了,她以為是玉瑾,哪知定睛一瞧,竟然是蕭戟!
信陽公主臉色一沉:「你不是有自己的馬車嗎?」
蕭戟唇角一勾:「這就是本侯的馬車。」
信陽公主冷聲道:「你方才說是常璟的!」
蕭戟在她身側坐下,慵懶地撣了撣下擺,說:「也是本侯的。」
信陽公主不想理他了!
驛站的人慣會見風使舵,甭管人家是不是真公主,總之能與宣平侯同乘一輛馬車,自己便得罪不起。
他們趕忙為玉瑾準備了一輛新的馬車。
龍一不需要馬車,他飛簷走壁。
邊關的馬車再威風也只是馬兒看上去更有殺氣,並不代表內裡很奢華。
馬車裡連個炭盆都沒有,冷風從無法閉實的車窗裡鑽進來,信陽公主手腳冰涼,抬手緊了緊身上的斗篷。
蕭戟將熱乎的暖手筒遞給她。
「不要。」她說。
蕭戟又將暖手筒拿了回來,沒有情緒上的變化,彷彿她的冷淡與拒絕於他而言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馬車安靜了下來。
信陽公主在氣頭上,走了好一會兒才記起來自己還沒說要去哪裡,她開口道:「這是去哪裡?」
「軍營。」蕭戟說。
「我要回京。」信陽公主淡道。
蕭戟意態閒閒地靠上背後的窗戶,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欠抽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