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為什麼呀?」
「還能為什麼?天香書院的院長是老祭酒的大徒弟、小侯爺的大師兄啊!他長得像小侯爺,所以黎院長才對他有了幾分看顧,買通縣令,讓他得了案首。」
「那……府試呢?」
「府試就更不用說了,府試的主考官是莊刺史,莊刺史你們都聽過的吧?曾是太子妃的老師,小侯爺與太子妃一塊兒長大,也上過莊刺史的課,算莊刺史的半個學生。你們說,莊刺史看到這張臉,能不記起小侯爺?」
「那……院試他為何沒拿案首了?」
「因為院試的案首是羅家的親戚賀驚鴻啊!誰敢動他?」
這話簡直毫無邏輯。
且不說蕭六郎本就是院試第一,反倒是賀驚鴻使了手段將蕭六郎的考卷調換了,就算蕭六郎真是不擇手段上位,那為何院試輸給賀驚鴻,鄉試又贏了賀驚鴻?
小小院試都怕,大的鄉試反而不怕了?
這番對話是在昨夜傳開的,馮林與林成業那會兒喝多了,記得不大清楚,可這會兒被王淵一嘲諷,什麼都記起來了。
二人氣得火冒三丈,衝上去就要與王淵理論,被蕭六郎攔住了:「不要在皇宮鬧事。」
馮林咬牙:「可是……」
杜若寒看了看蕭六郎,對馮林與林成業道:「他自己都不生氣,你們氣什麼?再說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你還能把他們的嘴縫上不成?」
寒門學子高中狀元,動了多少人的地位,詆毀與抹黑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傷害而已,真正的排擠還在後頭呢。
鹿鳴宴快開始了,眾人找到各自的位子就坐。
關於座位的排序並沒有明文規定,不過大家約定俗成的會按照成績去坐,譬如左下首處是狀元、榜眼與探花,右下首處是二甲第一名的傳臚以及三甲第一名的傳臚。
然而安郡王邁著受傷的步子進入大殿後,卻並沒坐在蕭六郎的下首處,而是走到對面,坐在了原本屬於二甲傳臚的位子。
如此涇渭分明,只差沒在臉上寫著我與狀元郎各自為政四個大字了。
他不坐在蕭六郎身邊,也沒有別人敢坐,蕭六郎身邊的位子於是空了下來。
探花的位子也空著,寧致遠還沒來。
寧致遠來得晚,他發現榜眼與探花的位置都空著,他看了眼早已在對面就坐的安郡王,沒說什麼,默默地坐在了蕭六郎身邊。
第259章 寵夫
看到他放著自己的位子不坐,卻坐在了蕭六郎身邊,眾人都很詫異。
然而轉念一想,他昨晚離席得早,今天又入席得晚,怕是沒聽到有關蕭六郎的那些言論。而他又來自寒門,不知座位的規矩,只怕以為狀元與榜眼就是一邊一個頂頭坐的。
這就是寒門學子的悲哀,看不清形勢,拎不清規矩,無意中得罪了人也不自知。
不過眾人到底最厭惡蕭六郎,對寧致遠的仇恨值並沒有多少,寧致遠要容貌沒容貌,要背景沒背景,與蕭六郎一比,簡直不值一提。
眾人很快再次將冰冷的目光落在了蕭六郎的身上,不時小聲交頭接耳,大致都是在非議蕭六郎的不是。
蕭六郎正襟危坐在墊子上,好似沒聽見,也好似聽見了也選擇忽略。
大殿鬧哄哄的,他的身影卻有些單薄。
寧致遠喝了口茶,突然對他道:「我去禮部查過試捲了。我看過你的文章,你確實是當之無愧的狀元,不用在意別人的眼光。安郡王的策問也做得很好,但是比起你,少了幾分赤子之心。我想,這才是你真正打動陛下的地方。反倒是我,我的策問稍遜袁宇,可最後是我拿了第三,他拿了第四。可能是因為袁宇是袁首輔的孫子,他很容易出人頭地,而我這樣的寒門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