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前不都是自己做飯吃的嗎?
蕭六郎一本正經沒說話。
顧嬌嘆息一聲,把菜重做了一番,另外烙了幾個雞蛋灌餅。
老太太眼睛都放綠光了!
蕭六郎還是挺正經的,可顧嬌覺得或許是自己看老太太看多了,所以再看蕭六郎時覺得他的眼睛裡好像也有一丟丟的綠光。
蕭六郎飯桌上不怎麼說話,但老太太會說,蕭六郎若是不讓她說,她便會哼哼我是你姑婆!
自己認的姑婆,跪著也要孝敬下去。
老太太問起了拜訪院長的事:「見到院長了?」
「嗯,見到了,他家裡還有一個年邁的母親和一個年輕的家僕,生活比我想像中的簡單。」以天香書院院長的地位,顧嬌還當他家裡會有多麼奢華,甚至奴僕成群,結果統統沒有。
他的宅子很大,卻也很雅緻清幽、樸實無華。
老太太:「就倆人?」
顧嬌:「三個,還有家僕。」
顧嬌帶著前世的思想,家僕也是人。
「沒有妻兒嗎?」老太太道。
「他妻子過世了。」蕭六郎突然開口,頓了頓,說,「年輕時過世的,之後一直沒有再娶。」
「怪可憐的。」老太太沒再說話了。
吃過飯,顧嬌將院長送的禮物拿了出來,一大盒桂花味的千層酥,兩條院長親手釣的魚。
老太太很喜歡千層酥,蕭六郎卻非常不喜歡那兩條魚,眼神怪嫌棄的。
顧嬌把魚殺了醃好,又燒了水洗漱,她脫衣裳時突然有個東西掉了出來。
她拾起來一看,發現是一個白玉扳指。
這玉扳指的成色極好,質地溫潤,狀若凝脂,絕非凡品。
「奇怪,我身上怎麼會有這個東西?」她不記得院長和黎老夫人給過她這麼一個大寶貝呀?
她把玉扳指拿在鼻尖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藥香。
「難道是他的?」
溫泉山莊。
侯夫人結束了每日的上山祈福回到山莊,聽說兒子醒了,她大喜過望,半道便問起了具體的過程與情況。
管事嬤嬤一一與她說了:「小公子的情況不大好,幸得回春堂的神醫出手,把小公子成功救醒了。」
她可不敢說小公子真的沒氣了,畢竟她也沒親眼見到。另外也省去了小藥童爬床一事,只道那小藥童很是機靈,將小公子伺候得尤為周全。
談話間,二人來到了顧琰的院子。
顧琰醒來後怒撕幾幅古董畫,撕完就虛脫了,鹹魚一般癱在床上喘氣,模樣慘不忍睹。
但儼然他能醒侯夫人就謝天謝地了,侯夫人激動地走上前,坐在床沿上握住兒子的手:「琰兒,你醒了?」
顧琰無語地說道:「我沒醒,還昏迷著。」
侯夫人被嗆聲,不怒反笑:「琰兒都有力氣和娘說話了!你昏迷了這麼久,知不知道娘嚇壞了?還好菩薩保佑……」
「幹菩薩什麼事?」顧琰哼唧。
侯夫人笑道:「是是是!是琰兒自己福大命大!」
顧琰認真道:「她治好的,我知道是她,她還給我留了藥。」
顧嬌搶救他時,他並未甦醒,留藥時,他也沒醒,可他就是有一種直覺,這些事兒都是她乾的。
侯夫人以為顧琰說的是「他」,那位回春堂的老大夫,忙點頭道:「琰兒說的是,是回春堂的大夫救了你,娘會好生答謝他們的。咦?琰兒,你手上的玉扳指怎麼不見了?」
那個玉扳指是顧琰的貼身之物,雖不知他是從哪裡弄來的,可他打小帶在身上,從不許人碰一下。有一回掖在被子裡找不著,他愣是發好大的脾氣,直接氣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