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扶著牆壁站起來,一手摸了摸額頭禿掉的那一塊,銀牙一咬,問顧嬌道:「喂,你方才用的什麼暗器?」
顧嬌回頭看了看他,淡淡問道:「幹你什麼事?」
灰衣侍衛:「……」
這丫頭是把他方才的話還給她了?
灰衣侍衛道:「我沒偷沒搶,憑白捱了你一頓揍,你就沒點歉意嗎?」
顧嬌說道:「你們又是找個小孩子買東西,又是鬼鬼祟祟盯梢在他附近,你就沒覺得自己該揍嗎?」
好像很有道理……灰衣人被噎得不輕。
顧嬌對這種人向來不客氣,別說什麼公平交易,從他們接近小淨空的那一刻就已經動機不純了。
只是當著小淨空的面,她不想打架。
顧嬌將金算盤拿了回來:「還不走,等著捱揍?」
灰衣侍衛權衡了一下,確定自己真的打不過她,悻悻地離開了。
小淨空低頭,揪著自己的小衣角:「嬌嬌,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
回應他的是一個溫暖的抱抱。
他一愣,眨巴著大眼睛,睫毛忽閃忽閃:「嬌嬌?」
「喜歡。」顧嬌抱緊懷裡的小傢伙,呼吸著他身上熱熱的氣息與奶香,「我很喜歡,謝謝淨空。」
小淨空提著的小心心總算落回了實處,他的小腦袋埋進顧嬌的頸窩。
嬌嬌喜歡他的禮物。
真好。
顧嬌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把金算盤放在他手上:「以後不要再賣掉它了,它這麼好看,我也會捨不得的。」
「嗯!」他點頭。
小金也回來了。
真好。
一大一小開心地回了家。
灰衣侍衛也回到了他們暫時居住的宅子,他們原是住在客棧,後面自家公子覺著客棧太人多眼雜,於是找保人在碧水衚衕附近租了一間宅子。
就在長安大街盡頭的另一條小衚衕裡。
一是清淨,二也是距離近,方便監視那個小和尚。
可自己今日似乎出師不利啊。
「怎麼回事?」
曾在小淨空面前自稱明月公子的男人看著蓬頭垢面、一身狼狽的灰衣侍衛,蹙眉道,「你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樣?還有,你的頭怎麼禿了?」
灰衣侍衛趕忙捂住自己額頭上的一塊小斑禿,鬱悶道:「公子還說呢,不是你讓盯著那個小和尚,我也不會出事。」
男子放下調了一半的香料,冷冷一哼:「還矯情上了,本公子是往日太縱著你了,你身為侍衛,學藝不精,技不如人,居然賴在本公子頭上!」
灰衣侍衛訕訕。
男子繼續調香:「怎麼?被人發現了?」
「嗯。那小和尚身邊的小丫頭好生厲害,不知使了什麼暗器,居然……」灰衣侍衛比劃了一下,道,「居然炸了!像爆竹一樣!」
男子俊逸的眉頭一皺:「炸了?爆竹?」
灰衣侍衛搖頭:「不是爆竹。」
爆竹就是竹子,放在火裡燒會發出噼啪作響的聲音,如同爆破一般,這才有了爆竹之稱。
「哎呀,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我沒看清!以為是飛鏢,拔出我的小刀一擋,結果……」他摸了摸禿掉的額發,「我就變成這樣了。」
男子調香的動作再次頓住,他沉吟片刻,若有所思道:「難道是黑火珠?」
灰衣侍衛不解地問道:「什麼黑火珠啊,公子?」
男子徐徐說道:「一種燕國的暗器,和你方才形容的有些類似,據說此暗器是用硫磺做的,比尋常飛鏢厲害,碰上了不能硬接,只能躲開,否則會被炸得血肉模糊。」
「硫磺?」灰衣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