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了想:「你去調查一下陳國質子。」
寧王若有所思道:「父皇懷疑是他?他行刺父皇的風頭還沒過去,不會這麼快又作案吧?」
皇帝道:「有前科,他的嫌疑很大。何況上次的事沒拿到確鑿的證據,只斬了他一個幕僚,這次若果真是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他逍遙法外了!」
寧王猶豫片刻,拱了拱手:「是,兒臣這就去查。」
寧王離開御書房後,皇帝叫來魏公公。
魏公公左臂與脖子上還掛著繃帶,奈何他閒不住,一大早便過來當差了。
他躬身道:「陛下。」
「朕記得庫房還有一支千年人參,你著人給靜太妃送去補補身子。」
魏公公躊躇道:「陛下,太后也病了呢,您看是不是……」
皇帝冷冷打斷他的話:「是不是怎樣?把人參送給她?呵,半個昭國都是她的,她的仁壽宮能缺一支人參!」
魏公公嘆息著應下:「……是,奴才去拿,連夜讓人給太妃娘娘送過去。」
皇帝又道:「還有,你把何公公叫來,最近朕這頭接二連三出事,朕擔心對方不死心,會算計到母妃的頭上,朕要給母妃送幾名暗衛過去。」
唉。
您但凡對太后能有對靜太妃一半上心,您和太后的關係都不是如今這樣。
魏公公早年對莊太后也是有極深的偏見的,可在碧水衚衕養傷的這幾日,他見到莊太后與小神醫一家的相處,也見到莊太后與街坊鄰居的相處,甚至,還看到了那一晚莊太后對陛下的照顧。
他覺得莊太后或許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那樣。
當然,這並不是說莊太后就是一個好人,但至少她也沒那麼惡毒。
陛下與莊太后之間有真實存在且不可調和的矛盾,只要莊太后不放棄干涉朝政,陛下與她便不可能和解。
魏公公倒也不是覺得陛下非得與她和解才圓滿,而是……陛下能不能換個法子對付她?
莊太后明顯吃軟不吃硬嘛!
陛下您多哄哄她怎麼了?降低她的警惕、麻痺她的情緒,哄得她暈頭轉向再一舉收網!豈不妙哉!
作為一個忠僕,魏公公覺得自己有必要替主子分憂。
他去庫房找到那株千年人參給靜太妃送去,又找了一盒雖不是千年人參卻也十分有價值的雪蓮給莊太后送去,說是陛下孝敬莊太后的。
顧嬌白天累了,夜裡睡得很香。
蕭六郎就沒這麼幸運了,他白日裡其實也忙碌了一整日,可不知為何,他心裡燥熱得很。
如今家裡日子沒那麼難過了,原先的布帳幔換成了紗幔,其實是很透氣的。
小淨空那麼怕熱的孩子都呼呼地睡著了。
蕭六郎輾轉反側,直至後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然而他沒睡多久,便做了一個不可言述的夢。
夢裡的一切真實得差點要了他的命。
可到底不曾真正經歷過,不得其法,不知其味,迷迷糊糊就給醒了。
醒來後蕭六郎暗罵自己禽獸,怎麼能在夢裡對她做那種事……
蕭六郎起來抄了一遍佛經,待到心情徹底平靜了才重新躺回床鋪上。
不過這一夜註定是多夢的。
他又做了個夢,只是並不是夢見顧嬌了,而是夢回了自己小時候。
夢裡的自己與小淨空差不多年紀,小小豆丁一個,走在鋪滿石子路的小道上,進了一個滿庭芳菲的院子。
他那會兒太小太小了,還不大認識皇宮的人。
一個和藹的聲音在他頭頂想起:「想吃嗎?很好吃的栗子糕。」
他接過了一塊栗子糕,吃到一半便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