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幼卿只得不情不願地退了下去,去雷罰之地閉關了。
曉月端著新沏的茶從門口進來,剛好見到曹幼卿離開的背影。
她瞅瞅曹幼卿沮喪的背影,又看看白衣公子,小心道:“主人,幼卿仙子做事雖莽撞了些,到底對您一片忠心。何況,此事於大局也無甚關礙,您何必生這麼大的氣?”
“我並非生氣。”
見到曉月,白衣青年臉上的冷意便消失了,聲音也恢復了平靜。
他從曉月手裡接過新的茶盞,隨口解釋道:“只是她這性子,若是不改改,將來怕是被人賣了還得幫人數錢。但這事我說了沒用,你說了也沒用,還得她自己想明白才行。”
“另外,漠南之事一出,左丘氏與遼遠曹氏之間必生嫌隙。接下來數年,兩家之間必有一番拉鋸,以她的性子難保不會被捲進去,乾脆便讓她去雷罰之地磨磨性子。若是她能想明白,那最好,若是實在想不明白,往後便讓她專心修煉吧。”
“原來如此。主人一番苦心,皆是為了幼卿仙子著想。倒是曉月多慮了。”曉月斂斂一禮,又恭聲詢問道,“左丘氏那邊,您準備怎麼處理?是否要我……”
不等她說完,白衣青年便擺了擺手,打斷了她。
“且先讓他們鬧上個幾年吧。這兩家之爭,若運作得宜,未必不能為我所用。”他慢條斯理地撇了撇茶沫,“至於隴左郡那邊,倒也不必急於這一時。帝子之爭,本就非一日之功。等大勢已至,他們逃不掉的。”
他的語氣輕描淡寫,就彷彿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曉月心中卻是一凜,忙恭恭敬敬行禮應道:“是,曉月明白了。”
這世上的事便是如此,上位者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可以決定無數人的未來。
弱者,便只能任人擺佈。
唯有強者,才能攪弄風雲,讓天下為之懾服。
守哲的小院。
炎炎夏日的清晨,陽光充沛,清風徐徐。
院子裡,那座石質的涼亭早已被攀援類的植物爬滿,翠綠的葉片層層疊疊,間或有五顏六色的奇花異卉夾雜其中,既能遮掩陽光,又有生活情趣。
點點光斑自葉縫中灑落,落在了涼亭裡兩人的臉上,身上,平添了幾分意境。
這兩人,自然便是王守哲和王宗昌叔侄兩個。
這一方世界,並非只有打打殺殺,也有“閒觀花開花落,坐看雲捲雲舒”的閒情和雅緻。
這會兒,兩人正坐於石桌兩側,慢悠悠地品著一壺雲霧靈茶。
此茶性微寒,飲之生津去燥,有養性滋神之效,甚得王守哲的喜愛。
只是周邊地區,僅有山陰柳氏的雲霧洞中才有少量出產。因此,柳若藍每次都會趁著新茶出產之際回孃家探親,然後如強盜般強行打包一多半產量回來,又花心思精心貯存,只為迎合夫君好的這一口。
以至於這些年來,柳氏的年輕家主柳遠輝私下一直頗有微詞。可惜,他有意見也無用,反正他也打不過自己妹妹,真要把柳若藍嘮叨煩了,不過憑白多一頓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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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茶之際,王宗昌便將自己這一次域外探查的收穫娓娓道來。
平日裡。
王氏每年都會進行秋冬獵,並將狩獵範圍不斷地擴大,這已然算是對周邊域外的一種探索。
然而域外開荒和狩獵畢竟不同,不僅需要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地理勘察,細緻的環境分析,還需要進行潛在危險的標註與排除,甚至還包括到未來的發展與規劃。
“四叔您看這一片區域加起來比咱們平安鎮還要大,且地勢平緩,又有大大小小的湖泊星羅密佈,土地肥沃,水資源豐富,只要肯花大力氣開發,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