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便是連在白雲樓頂樓雅間裡窺屏的兩位大佬,都是表情一滯。
尤其衡郡王,表情更是複雜。這五年來,他一直是在如此震驚中度過的。不管多少次,都有些難以接受!
過了足足有好幾息,他才緩過神來,嘆息道:“璃慈這孩子的吞噬血脈,當真是頗為了不起啊。雲陽師兄,你可真算是撿到寶了。”
“還行還行~”雲陽上人也是滿臉得瑟,“她這血脈潛力比較大,就是養起來太費事,需要越早提升血脈越強。而且大部分吞噬的食物,都是化作了精元和些微血脈提升,難,難,難啊~”
吞噬類血脈,算是一種比較罕見的血脈。但是在聖地與各學宮的歷史記載中,還是有過多例記載。
衡郡王雖然感慨,但也只以為王璃慈是某種比較罕見的吞噬類血脈。
只有雲陽上人才知道,璃瑤的血脈壓根就不是普通的吞噬類血脈,而是在一些非常古老的文獻資料中才有記載的——饕餮血脈。
這種血脈的潛力十分巨大,只要能培養起來,後期強悍無敵,就是前期養起來太費勁,需要不斷吞噬天材地寶和食物,修築根基。
“吞噬類血脈的弟子的確難養,但是一旦養起來了,還是很厲害的。”衡郡王點頭表示同意,隨即卻是話鋒一轉,“可這與我又有什麼關係?再厲害,那也是你的徒弟。”
,!
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把臉皮撕破一下:“雲陽師兄,當年那隻雞的‘恩情’,你我早該兩清了。你若著實養不起璃慈,不如送去聖地……”
“聖地?”雲陽上人老臉微變,“不去。我留在隴左學宮挺好的,免得璃慈在聖地學壞了。”
“雲陽師兄,那件事情都多少年了,你還沒走出來?”衡郡王微微皺眉,“惜晴學姐都過世那麼多年了,何況,琅琊師兄他……
“住嘴!我不去聖地,與那件事情沒關係。”雲陽上人臉色掠過一絲陰沉,隨即又冷哼說,“韓衡師弟,你不懂。我留在隴左學宮,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必去聖地受那傢伙的腌臢鳥氣?
“更何況,等天河老頭掛了後,我便是院長大人了。整個隴左紫府學宮,都是我‘雲陽真人’一個人說了算。”
“韓衡師弟,這做人嘛,得眼光放長遠一點。你現在請我師徒多吃住幾年,等我執掌了隴左紫府學宮,豈能沒有回報?”
一時間,衡郡王有些哭笑不得:“雲陽師兄,你的眼光可真夠長遠的。”還有,等你晉升到神通境後,再自稱真人行不行?
“那是……若非我雲陽看得遠,你當年豈能吃到雞?說不定你就餓死了。”雲陽上人仙風道骨的氣度,配上市儈的對話,當真別具一格,“這叫長線投資,懂?”
“懂了!”衡郡王重重地點頭道,“不過,我這裡也有一句話,叫做‘及時止損’。雲陽師兄,你別看我掛了個‘郡王’的名頭,可終究是個空架子啊~郡王家也沒有餘糧啊~”
“雲陽師兄,我與你這種單身人士不同。”衡郡王彷彿擔著千鈞之擔般,頹然壓抑道,“我還有一個王妃,幾十個側妃,上百個侍妾,數百王子與郡主要養活,子孫後代更是多到我自己都認不全,這些,都是沉重的責任啊,沉甸甸的負擔啊。”
“說實話,有時候我還真挺羨慕雲陽師兄這種……雲中仙鶴,來去自由,無牽無掛。”
雲陽上人如遭雷擊。
這吳韓衡……太,太過份了。
趕人而已,至於要用如此大招嗎?
……
半個時辰後。
白雲樓門口,雲陽上人和王璃慈一老一少仰頭看著面前緩緩升起的禁制,默默無言。
夜風呼呼地刮過,襯得兩人的背影格外淒涼。
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