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少爺,難道真的是王氏發現了蹊蹺,將咱們那條線當做誘餌拋給了三才司?”趙奎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沉聲說,“好一個王氏,好一個王守哲,竟然要借三才司的手來對付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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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孟元白是往西南而去,顯然是想在關卡處來個人贓並獲。”趙志坤的眼眸中露出一抹厲色,“你必須趕在孟元白前面,將暗線攔下來,徹底抹殺掉所有痕跡。”
“坤少爺,這……他們為咱們辦事多年,立下了……”趙奎顯然略有心軟,“而且還是咱們趙氏旁系之人。”
“王氏既然已經有所察覺,說不定已經暗中查出了些東西。此事關乎重大,甚至極有可能影響到帝子之爭,奎老,現在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趙志坤冷聲說道,“在終極目的之前,些許犧牲都是有必要的。”
“是,坤少爺。”趙奎一咬牙,“老朽一定會處理乾淨。”
……
安江~
這一條蜿蜒九曲,橫隔於東西大地的巨型大江。
非但養育著大乾沿江子民,還往西南而去,貫穿南秦全境。曾幾何時,南秦佔著上游之勢,試圖攔截安江之水蓄洪,用乾旱或水澇來針對大乾。
卻不想,卻遭到了大乾和南荒古澤的老祖龍聯手打壓,失地千里。
自那之後,南秦就老實了。
夜間,圓月。
一支掛著蛟龍幫旗幟的江船隊伍,老練的馳騁在江面急彎和湍流之中,熟門熟路地避開江中暗礁和隱藏的漩渦。
船隻吃水很重,可正因如此,反而比尋常江船走得沉穩些。
打頭的江船上,艦首船艙內,兩名滿是草莽氣息的壯漢正在大口吃肉大口吃酒。
“七哥~幹完這一票後,我的錢也賺夠了。”蛟龍幫九當家彭賽龍咕嘟咕嘟灌著酒說,“奎老曾經答應過我,只要幹滿二十年,就給我造一個新的身份,去個偏僻衛城買個門面,當個掌櫃的。”
“老九,說起來我也累啊。”蛟龍幫七當家趙白浪嘆息著說,“不過,我和你不同。我原本出身不錯,因犯了錯才被奎老指派混入蛟龍幫贖罪。這些年來,咱們利用蛟龍幫在大乾安江段的統治地位,瞞著大當家運了那麼多東西到那邊去,賺了那麼多昧心錢。這心裡啊,總覺得愧疚萬分。”
“不過,奎老向來心善,與他求求情,多半還是能給我一條活路的。怕就怕……”一說起這個,趙白浪的眼神中露出了一抹恐懼和忌憚。
“七哥,我隱約聽說奎老是跟著那一位的……這是真是假?”
“老九慎言!此事你萬萬不能說出口。”
“我也是無意中發現此事的,七哥你放心,我絕對會守口如瓶。只是最近兩年,那位的胃口越來越大,竟然敦促咱們利用長寧衛龐大的鐵器消耗量來遮掩此事的痕跡……七哥,我總覺得有些不安。”
“的確太過頻繁,量太大了,這麼做太冒險了,大當家性子爽直好瞞,但是蔣玉松……幹完這一票,我得與奎老說說……得停一段時間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時,船隊繼續順著安江一路蜿蜒而過。
就在船隊穿過一片湍流急彎時,岸邊,一位蒙面黑衣人從天而降,他揹負著雙手懸浮在一塊嶙峋岩石之上。他略顯蒼老的眼眸,看著不遠處路過的蛟龍幫船隊,眼神中掠過一抹不忍,但是旋即又是被一道堅毅取代。
坤少爺吩咐的事情,誰敢違背,又有誰能違背?
就在他準備出手之際。
驀地。
圓月光輝之下,一道倩影突兀地出現在了水面上,她身穿冰藍色的長裙,臉上戴著面紗,一頭雪色白髮在風中飄蕩著。
她漫不經心地向趙奎走來,每一步都是踏在浪尖上。可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