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在作死。這是把反擊的機會,拱手讓給了憋屈的雷鎮守使啊。
“什麼?”雷陽秋心頭的那一絲得意,瞬間凝固,怒意不可遏制地洶湧而出,怒極而笑道,“好好好,請王族長劃出道來,雷某今日保管伺候的你滿意。”
原本他就有打算,等此番事了之後,再想辦法好好收拾王守哲,然後找茬好好折騰一番王氏。總之,今日王守哲將他玩弄於股掌之間的事情,得十倍,百倍找補回來。
沒想到,王守哲直接將把柄送到他手中了。他這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雷陽秋當場就能找他茬。
“第一,鎮守使大人稱呼他們為兩條漢子,言語中帶了一絲敬意。”王守哲沉聲說道,“雖然未經審訊,但根據罪狀顯示,此兩人為多起滅門慘案的幕後指使人,手中血腥累累,罪惡滔天。大人竟然對如此殘暴之畜生表達敬意欽佩,顯然是內心是本能認同他們的做法。這不由讓王某隱隱擔心,以大人之為人處世的三觀與德望,是否合適坐鎮平安鎮。”
“你……”雷陽秋臉色大變,一股怒意在胸膛中噴薄而出,“王守哲,你竟然胡亂扣帽子。”
“扣帽子不假,但是否為胡亂扣,自然是有待分辨。”王守哲好整以暇地說道,“第二點便不是不滿意了,而是我王守哲對大人的操守道德,身為一名鎮守使專業水準,提出深深的質疑。大人也知道,我們世家也有權利監督鎮守使大人的行為法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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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身為鎮守使,理當恪守大乾律法,秉公處置案件,瞧瞧大人都幹了些什麼?”
“你……本鎮守使哪裡沒有秉公處置了?”雷陽秋雖然震怒,心頭卻有點隱約覺得不妙了。
王守哲正氣凜然,朗聲說道:“大乾律法,自然有其斷案的法度步驟。第一,大人竟然用威壓的手段,直接堵死了兩名未經審判定罪之嫌疑人的自我辯解。”
“第二,大人未經任何詢問,也未聽他們供述犯案經過是否與調查一致,更未曾審訊他們是否尚有同黨,是否有幕後指使者,案件是否有其它隱情,甚至是否有未曾挖掘出來的舊案等等,便一言以斷,認定他們就是罪不可恕的罪犯。我倒要看看,大人的結案卷宗怎麼寫法。此等為官一方的專業素養,令王某不敢苟同。”
“第三,大人為經審訊便草率定案,本就程式不正。王某著實沒想到,大人竟然言語中暗示鼓動,以及隱隱威脅未曾定罪的嫌疑人自殺。這隻有兩點可以解釋,一,大人害怕嫌疑人審訊之中牽連出更多的人。二,大人頗為不耐煩此事,只想草草了結此案。這兩點無論是哪一點,我王某都心生大畏懼。”
“今日,大人如此草率處置劉趙兩氏的血脈族人。明日,大人便可而隨性定罪我王氏族人。王某,當真好害怕。”
“你……”雷陽秋臉色漲得通紅,竟然被王守哲說得噔噔噔倒退幾步,怒目圓睜,“王守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血口噴人。”
一股龐大的威壓氣息,籠罩住了王守哲。
“大人果然好大的官威。”王守哲面對那威壓,渾然不懼,靈臺境的威壓,多半部分是食物鏈高階對食物鏈低端的心理震懾。其中蘊含的一些神念力量,以王守哲煉氣境七層的實力,還奈何不得他。
漭老祖見雷陽秋施展靈臺境的威壓,原本想擋在王守哲面前替他解圍,卻不想他視若無物,沒受影響,心中驚歎的同時,對這個曾外孫竟然心生敬佩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這曾外孫說的那些都十分有道理。雷陽秋如此做派,顯然不符合大乾對一個鎮守使的要求。
他隱隱覺得,以曾外孫的手段,這雷陽秋恐怕要倒黴了。他這曾外孫做事,可不會隨便嘴上說說。
甚至,漭老祖對雷陽秋隱隱有些同情,這小子也算是堂堂靈臺境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