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哥兒回來嗎?”
說起則哥兒,範朝暉的臉上線條柔和了一些,道:“他早就寫信來問了。我已是派人去接他回來。快的話,過兩天就到了。”
範朝敏忙道:“那就好。說起來,還是則哥兒給王妃做孝子摔盆更妥當一些。——本就是他的親孃。”
範朝暉有些黯然,便慢慢走下臺階,迴風存閣去了。
到了風存閣,伺候的下人過來給王爺上了早飯。
範朝暉隨便用了點,就去淨房洗了洗,便上到頂樓大屋,躺在軟榻上,睡了過去。
這一睡,他就睡了三天三夜。
無涯子第二日不見他過來靈堂,便趕忙到風存閣去探視。卻見他滿臉通紅地躺在風存閣頂樓大屋的軟榻上,已是高熱不退。
無涯子精通醫術,也知道他這是鬱結於心,終於抗不住了,便給他專門配了藥,又親自在風存閣照顧他。
王爺病倒的訊息,被範忠和無涯子嚴密封鎖了起來。
第三日等則哥兒都回了府,範朝暉才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就看見一個俊朗的少年坐在自己邊上,滿臉關切地看著自己,不由心裡一喜,忙道:“則哥兒,你回來了。”聲音虛弱無力,連範朝暉自己都嚇了一跳。
則哥兒趕緊過去將範朝暉扶起來,又把一個大迎枕靠在軟榻上,讓範朝暉躺在上面,才回道:“剛回來。聽說大伯父病了,就趕緊過來了。”
範朝暉聽了則哥兒的稱呼,有些黯然。
則哥兒裝作沒有看見範朝暉突然沉寂下來的臉色,只走到落地窗前,看著遠處的藍天大海,道:“聽阿藍說,這裡是我娘生前最喜歡的地方。”
範朝暉的黯然,也只是一瞬間,便又收斂了心神,道:“這個位置,是你娘最常待的地方。”
則哥兒回頭看了看軟榻上的範朝暉,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範朝暉就又問道:“吃飯了嗎?要不要去洗漱一下,再去靈堂給你娘磕個頭,上拄香。”
則哥兒這才點頭道:“倒是真有些餓了。我先下去吃點飯,然後去淨房沐浴,才能去靈堂拜祭我娘。”
範朝暉就對他笑了笑。
則哥兒也回了他一笑,範朝暉如同看見了少年時候的自己,便有些恍惚起來。
阿藍早就在樓下的偏廳給則哥兒備好了飯菜。
秦媽媽聽說則哥兒回來了,也支撐著過來看他。
則哥兒見秦媽媽包著頭,似是額頭受了傷的樣子,忍不住問道:“秦媽媽,你的頭怎麼了?”
秦媽媽忙道:“無事,無事。就是磕到了。早就快好了。”就坐到則哥兒身邊,仔細打量他。
看了正大口大口吃飯的則哥兒半晌,秦媽媽臉色有些發白,就對則哥兒道:“則少爺,奴婢有些累了,要回去歇著,不能伺候少爺了。”
則哥兒趕緊站起來,扶著秦媽媽去了她屋裡,又道:“秦媽媽不舒服,儘管歇著。不用擔心我這裡。”又道:“我如今都長大了,不用人服侍了。”
則哥兒身高腿長,雖過了年才十歲,卻已經有秦媽媽一般高了。
秦媽媽在床上慢慢躺下,望著則哥兒道:“只要哥兒好,秦媽媽就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了。”
則哥兒嘴角翹了一下,想了想,還是忍著沒有說,只安慰秦媽媽道:“秦媽媽好好保重身子。以後就算我娘不在了,還有我呢!”
秦媽媽笑了笑,道:“則哥兒是個孝順的孩子。夫人要是還活著,見了哥兒……”卻說不下去了,秦媽媽便閉上眼睛,有些困了的樣子。
則哥兒就給秦媽媽掖了掖被子,才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聽見則哥兒的腳步聲出了門,秦媽媽的眼睛才睜開。她望著則哥兒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