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才學。聽說是他先提議讓江南王從別處開源節流,又可以不加賦稅,不傷民之根本。所以江南王近幾年的民望日漸攀升。”
範朝風自然知道這顧堂官就是顧升。顧升是舊朝的狀元,本事當然也是有的,就是心術不正。想到他前一陣子讓人打探到顧升發跡前的秘事,就在心裡冷笑:這顧升幫著江南王,想來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這邊宋遠懷又說道:“不過江南王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如今還未真正成大事,已經開始沉迷女色,是非不分了。”
“先前才納了儀妃,也就罷了。這儀妃行事自有大家氣度,想是來歷不凡。現在居然又將個婊子世家出來的女人當作寶貝捧了起來。”宋遠懷就冷笑了幾聲。
屋裡的人都知道說的是宋家二孃的遠房外甥女。只是外面的人還不知曉,這貞娘,乃是宋家二孃翠仙做妓女時生的親生女兒。
宋遠懷放下酒杯,看了眾人一眼,微微笑道:“不過儀妃也是個棒槌。江南王寵愛儀妃,就將他王府撈銀子的錢簍子——‘吉祥如意’四大賭坊都交到儀妃和她表兄手裡。這江南王近幾年大筆的資財,有一半都是從這四大賭坊裡來的。如今在儀妃手裡,卻成了漏財的無底洞,已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聽說“吉祥如意”四大賭坊原來是江南王的人在背後操持,曾護法就同賽堂主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未說話,只互相舉了舉杯,又喝了一席。
說到銀子,宋遠懷便嘆氣道:“雪衣如今身子不適,不得出門。我本來打算將她仁興堂的江南賭王王老么借過來,和‘吉祥如意’賭坊打對臺,搞垮江南王的賭坊。——江南王沒了銀子,自然就會亂了套。誰知道,唉……”
眾所周知,銀子不是萬能的。可是要打天下,沒銀子卻是萬萬不能的。
“王老么的胳膊腿倒是好些了沒有?”宋遠懷又問道。王老么被侯七打斷手腳的事,宋遠懷和範朝風在宜城的時候就知道了,所以範朝風才星夜趕回來,只留下宋遠懷一個人在江南王的王府裡“上套”。
“骨頭倒是接上了。只是王老么也是快六十的人,這次傷筋動骨,以後要恢復到以前的樣子,是不可能了。”賽堂主嘆息。如王老么那樣的賭技天才,實是百年難遇的。
沒有了王老么,此事倒是不易辦了。——難道要另闢蹊徑?
曾護法見宋樓主憂慮無人能替代王老么,就張了張嘴,正要說話,卻見安護法正握著拳頭瞪著他。而旁邊的賽堂主,也若有似無的搖了搖頭。
曾護法只好閉了嘴,又給自己灌了一席酒。
大家喝完酒,才想起安護法家明兒也是迎貴妾的日子。就問起安護法,是不是也要把喜堂擺到煙雨閣來。又笑鶯鶯姐妹費盡心機,卻還是從何處來,回何處去。——真是白廢了功夫。
範朝風就道:“那鶯鶯是賤籍,不比她妹妹原是良家子。江南王應是另有安排,且看著吧。——我夫人正想招兒呢。”
大家便樂了,又給範朝風灌酒。幾個人就在煙雨閣裡暢飲了一番。
宋遠懷擔心南宮雪衣在家裡等得著急了,便先出去找邢媽媽低語了幾句,讓她好好看著燕燕。這一個月內,別讓她出房門,又叮囑別忘了給她喝蕪子湯。
煙雨閣是百年老字號,蕪子湯的水準雖然比不上前朝皇宮裡,卻是比一般的堂子裡要好得多。所以外面的堂子裡,妓女懷孕生子的有不少。可煙雨閣這麼多年來,一個都沒有。——就知道煙雨閣當家媽媽的手段!
這些事,邢媽媽也是熟慣的,當然不在話下,俱爽快地應了。
宋遠懷就回到屋裡,跟眾人道:“大家慢慢喝,我要回家去了。”
屋裡的人便也都起身道:“大家喝得也都差不多了,這就都散了吧。”
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