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擇衣(1 / 3)

小說:煙水寒詩句 作者:寒武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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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朝風一瞥之下,看見對方沒有穿中衣,只套著一件寶藍色軟綢單裙。那裙子樣式頗為奇特,胸口以上俱是裸著,只兩條薄薄的細帶穿過裙衫,掛在雪白圓潤的肩上,卻是襯的雪膚更是瀲灩。又見安解語起身彎腰去夠搭在床邊的淡藍色長袍,那白裡透粉的胸脯就活潑潑沉甸甸地從胸口的裙邊上躍了一半出來,極是旖靡。便趕緊轉過了頭,深吸一口氣道:“睡覺的時候穿這麼單薄,也不怕生病。”

安解語夠著了袍子,便披上起身下床道:“我不耐煩睡覺的時候穿那麼多衣服。要能什麼都不穿才真正睡得好呢。”不知怎地,安解語覺得在範朝風面前說話極是自然,一不留神,將自己前世的習慣說了出來。

範朝風就皺了眉頭道:“別太出格。著了涼不是玩的。”

安解語才恍然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就笑了:“我不過隨口說說。你也別急。看,筋都爆起來了。”說著,就拿了床頭矮几上的一條帕子,輕輕在範朝風額頭髮側按了按。

範朝風緊皺的眉頭就疏緩下來,慢慢閉上眼,輕輕握住了正給他揉按鬢角的玉手。那手十指纖纖,軟膩細滑,柔若無骨。握上去,便如同回到了他們舊時的日子。

安解語的手握在他的大手裡,溫暖厚實,又微有薄繭。便不由慢慢摩索他手掌的繭,有些心疼地問道:“在外面,很辛苦吧?”

男人的手便微微顫動,更用力地握緊了女人的手,只道:“屋裡就算有地龍,也是不夠的。你起來做什麼?--怎麼晚上起夜都沒有人在旁邊伺候?這都什麼天,晚上只披個夾袍。我送回來的那些毛皮是不是又被人扣下了,到不了你的手?”

安解語看這男人側臉微紅,只顧左右而言他,裝作沒有聽見她剛才的問話,就抿了嘴笑,也不揭穿他,只道:“那些都是上好的。我都讓人收到庫裡去了。現下家裡這些我都沒穿遍呢。又做新的做什麼?--你放心,我要出去,都是大毛灰鼠銀狐一件件往身上套的。”

就要站起來出去。

範朝風拉著她的手坐下,道:“你要做什麼,告訴我,我去叫人。”

安解語便道:“我睡得不舒坦,想讓人炊點水過來泡一泡。正好你又回來了,一路上也辛苦,也打些水過來洗洗吧。”

範朝風這才醒覺自己卻是需要好好洗漱一番了。這幾日就忙著趕路,恨不得睡在馬背上。那味兒自己聞慣了不覺得,解語平時一慣嬌氣,肯定早就不悅了,卻還一直耐著性子,跟自己軟言細語,心裡感覺更是異樣。便趕緊站起來,大步向外間走去,邊走邊道:“我去讓人炊水。你到床上去,蓋著被子,休要凍著了。”

說話間已出了屋子,到了外面的套間。

今晚是聽雨值夜。以往都是睡在裡屋床鋪的腳踏上。現下的安解語卻是不習慣有人睡在自己床下,就讓人在外間放了個榻,值夜的人就睡在那裡。裡間外間只有一道厚厚的門簾隔著,隔音的效果自是沒有。卻是方便讓外間值夜的人聽見裡面的響動。

聽雨平時睡臥警醒,這幾日又心裡有事,也沒有怎麼睡著。後來朦朧睡去,卻是閒些被厴著了,也是剛剛才清醒過來。猶在微喘,便見一個男人掀開裡間的簾子走了出來。

安解語在裡屋便聽見聽雨又驚又喜的聲音:“四爺!--您回來了!”

又聽見範朝風溫醇的聲音回道:“嗯。我也是剛到。夫人有些不舒服,你出去讓小廚房的婆子燒些熱水抬進來。多燒點,我也要洗一洗。”

聽雨便麻利地起身,拿了一旁的棉袍穿上,又套上夫人賞的灰鼠皮襖,脆聲道:“四爺您剛回來,先歇一歇吧。我去廚房讓婆子燒水。四爺可是用了晚飯嗎?要不要做些點心墊一墊?--這離天亮還早呢。”

範朝風看了一眼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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