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世子妃,你也得給姐姐幾分面子。”說著,便走到王妃的靈前,跪了下來,三跪九叩,行了大禮。又上了香。
則哥兒等繪懿磕完了頭,才點頭道:“二姐費心了。不過二姐的禮,是二姐的,怎麼能算在大姐頭上?”
繪懿忙道:“我再替姐姐磕頭。”說完又要磕,卻只覺得一股大力將她托住,她只好身不由己的站了起來。
則哥兒在一旁微微笑道:“二姐去那邊跪靈去吧。我在這裡等著大姐磕頭。”
繪歆臉上陰晴不定,對則哥兒沉聲道:“你真的要讓我磕頭?”
則哥兒正色道:“你在我娘靈前辱沒她,我只讓你磕幾個頭,沒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已經是看在大伯父的面子上。——你若不是大伯父的嫡長女,你家裡現在已經在給你辦喪事了。”
“若我就是不磕呢?”
則哥兒將金絲軟鞭纏回腰裡,背了手道:“就算你不想磕,你信不信我可以讓你不磕也得磕,磕到我喊停為止?”
繪歆想了半天,又見靈堂上的眾人都對她怒目而視,只好服了軟。——這個堂弟,下手一點都不容情,且說的出,做得到,自己若是一味硬抗,不知他還要做出什麼事。而剛才則哥兒所說,就算打死她,謝地也不會為了她來跟北地開戰,心裡就隱隱有些害怕。這番話,將她一直迴避去想的婆家和孃家對立的立場,毫不容情地揭開來擺在了她面前。
則哥兒就抱著胳膊,一臉平靜地盯著繪歆在靈前三跪九叩,上了香,燒了紙,又親耳聽到繪歆的道歉,才躬身對繪歆答了禮。
繪歆起身,又拿出大夫人的牌位,趁則哥兒不注意,就放到了安解語靈牌旁邊的位置,並立在供桌上。
則哥兒一見大怒,飛身過去,從供桌上抓了大夫人的牌位,雙手一折,已是斷成兩半,又隨手扔到火盆裡燒起來。
繪歆搶奪不及,不由也是大怒,道:“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這是對我們范家的先宗婦大不敬!我可以請范家的宗長過來開祠堂,將你逐出范家!”
則哥兒將手臂抱在胸前,不屑道:“你也管得太寬了。人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沒聽說這水還要自己爬回來開祠堂的。”
繪歆就看著火盆裡慢慢燃起來的靈牌,跟親眼見到自己的孃親被焚一樣,不由淚如雨下,哭倒在地上。
則哥兒有些心軟,可想到剛才繪歆說得那些傷人的話,又硬了起來,對繪歆道:“起來,該去跪靈了。別以為只有你有娘。天底下只有你孝順!”
“我也有娘!我為了我娘,可以豁出命去。你除了討些嘴上的便宜,又為你爹你娘,都做了些什麼事?——沒你攪和,說不定根本不會發生這些事!”
“你沒能耐,就不要攬這麼多事!——你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魚死網破,兩敗俱傷!讓親者痛,仇者快!”
“大姐,我們范家辛辛苦苦把你養大,又把你嫁到謝家,你不說把謝家攪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居然反過來幫著謝家。——你真的是我大姐嗎?不是謝家專門派來黑我們范家的吧?”
繪歆坐在地上聽了,冷笑道:“女子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方是正道!——哪像有些人,紅顏禍水,敗家之源!”
兩人正爭執不休,範朝暉從門外緩步走了進來。
幾日不見,他已是留了一臉的鬍子,同以往的樣子很不一樣。
靈堂上的人就趕緊給範朝暉行禮。
範朝暉微微頷首,給眾人打了招呼,就轉身拍了拍則哥兒的肩膀道:“則哥兒,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你說得對,說得好!——我們范家有你,以後也不用愁了。”
繪歆在地上聽見爹爹如此說,心裡就涼了半截。
繪懿趕緊過去將繪歆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