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算是族誅了吧?”
霍御燊露出一臉不忍的神情,還想再勸的樣子,淡聲說:“陛下,您不再考慮考慮?卓克毅雖然是貴族,可也是軍方高層,奪爵也就罷了,您不能直接把他帶走調查他的……”
皇帝澹臺宏遠火冒三丈,指著他說:“讓你查就查!哪有那麼多借口?!——你放心,調查他,絕對沒有任何人為難你!”
“那些人忙著爭這個新空出來的爵位還來不及呢,誰會跟你過不去?!”
霍御燊冷著臉,一臉不情願的樣子:“……陛下,您還是給我一份旨意,不然我不好交代。您知道的,軍方那邊跟我不對付。”
皇帝澹臺宏遠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委屈你了,但也沒辦法,朕現在也不是一言九鼎了。行,朕給你旨意。”
說著,他讓人擬旨,然後蓋了御璽,給了霍御燊。
霍御燊向皇帝微微躬身行禮,轉身緩步離開。
皇帝身邊的文書侍從親自送他出去。
兩人走出皇宮,來到皇宮外那空曠廣場的時候,那文書侍從終於忍不住說話了。
“霍督察真是玩的一手好公報私仇!”
霍御燊神情是不變的冷漠冰寒,不僅沒有回應,而且連一個眼神都欠奉,就這樣繼續往前走。
那文書侍從十分不甘心的樣子,陰惻惻地說:“都說霍帥是個純粹的軍人,從來不屑陰謀詭計,沒想到啊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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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御燊當沒聽見,只是抬頭看了看天空。
那文書侍從也跟著看了看天空,繼續說:“霍督察否認也沒用!在您‘求情’之前,卓王英只是他自己被槍斃就好。”
“可您勸了一句,卓王英不僅自己被槍斃,卓家還要被奪爵!”
“還有比這更厲害的‘求情’嗎?!”
霍御燊這時停下腳步,看著那個文書侍從,只微微點頭,好像表示我盡力了,沒法繼續求情。
文書侍從冷笑一聲,說:“我在皇帝身邊工作多年,恰好記性還不錯。”
“卓氏子爵卓克毅,軍方高層聯席會議參謀長之一,主管部隊裝備。”
“那年您打了大勝仗,不僅沒有更進一步,還被奪去所有軍權,從一線部隊被趕到了特安局,只能給皇帝陛下做刀。”
“我沒記錯的話,當時那批積極奔走串聯,趕走您的軍方高層裡,其中一箇中將,就是那名卓氏子爵大人,也就是卓王英的堂伯父卓克毅!”
“皇帝陛下這會兒火冒三丈,估計都不記得這個子爵是什誰。”
“可我覺得,您不可能不記得!”
霍御燊這時停下腳步,側身看著那文書侍從,突然伸手撣撣自己的肩膀,冷峻說:“你是在為卓王英說話?難怪卓王英有恃無恐,被人舉報跟叛軍勾結都沒事。”
然後,他的手舉在那文書侍從面前,露出一支錄音筆,說:“你剛才說的話,我一字不落都錄下來了。至於你想不想讓皇帝陛下聽見你剛才說的話,那就看你以後的表現。別想給卓克毅通風報信,如果他跑了,你就給他頂罪。”
那文書侍從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乾乾淨淨。
他之所以為了卓家的事當面懟霍御燊,是因為他心儀的姑娘,正是出身卓氏。
這一次卓家女眷只是不再是貴族,可貴族和平民之間的鴻溝深不可測,他怎麼會願意自己中意的未婚妻,突然就從貴族變成了平民?!
只懟霍御燊都是輕的,他都想好要怎麼回去幫卓家運作了。
可霍御燊只用了一支錄音筆,就把他的怨氣打的乾乾淨淨。
那文書侍從兩腿戰戰,幾乎控制不住自己,要給霍御燊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