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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灼這一路被凍得夠嗆,捧著碗吃了一碗熱湯麵,這才緩過神來。
“累嗎?”於景渡問他。
“不累。”容灼擦了擦嘴,小聲湊到他耳邊道:“你別老問我。”
於景渡一挑眉,“為什麼不能問?”
容灼看了他一眼,想說對方老對他這麼噓寒問暖的,怕別人看出來。
但他話到了嘴邊才意識到,他們之間本來就什麼都沒有,他這麼說反倒有點欲蓋彌彰,於是只能將話嚥了回去。
“今晚還有很多事情要和劉將軍商議,到時候你跟著我一起。”於景渡道:“估摸著得到很晚,多吃點,免得一會兒餓了。”其實他大可以讓容灼先回去休息,但在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他不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不放心。
倒不是信不過劉副將,純粹是他見不著人難受。
於景渡說罷拿起容灼的碗,又給他添了一碗麵。
容灼一頓飯撐得肚皮溜圓,懷疑於景渡這是把他當成小豬養了。
當夜,兵卡的營房內。
於景渡朝眾人細細部署了接下來的計劃。
“這地方你們巡防的時候會經過嗎?”於景渡指著桌上那張地形圖的某個點朝劉副將問。
“會!”旁邊的一個親兵忙道,“這裡是大汶山,山頭上從前有個土匪窩,被官府剿了幾回一直沒剿乾淨。不過他們現在差不多都拆夥了,剩下的人現在也不靠打家劫舍過活了,他們現在的大當家我還認識呢。”
於景渡一挑眉,“熟嗎?”
那親兵不大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還行。”
劉副將抬手在他腦袋上一敲,“和土匪交朋友,真不錯!”
“人家現在真不是匪了。”那親兵解釋道。
於景渡一擺手,示意他不必解釋,“明日你去找他們大當家的,讓他管好自己的人,這兩日不要下山,遇到任何事情也不要插手,否則這次剿他們的可就不是豫州官府那幫好吃懶做的府兵,而是豫州營了。”
“是。”那親兵忙應了聲。
“公子。”劉副將朝他問道,“其實可以讓他們幫忙的。”
於景渡朝他一瞥,自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他此番朝劉副將借兵,是打算劫了私兵營的糧草,而選在這土匪出沒的大汶山,估計是打算將事情嫁禍給這窩土匪。
在劉副將看來,他們不僅可以嫁禍給土匪,還可以聯合土匪。
那樣事情做起來可能會更順利,事後給土匪們分一點糧餉便是。
“劉將軍!”容灼在一旁插話道:“我們祁公子是想把這功勞單獨留給你們。”
劉副將一怔,這才反應過來。
於景渡轉頭看了容灼一眼,眼底帶著點幾不可見的笑意。
他不習慣事前拿這些東西籠絡人,但此番他確實是打算將這個功勞寄在劉副將頭上,只是沒有說破。沒想到這個劉副將還挺實誠,傻呵呵就要把功勞往外讓。
倒是容灼機靈,一語點破了。
於景渡抹不開臉挾恩圖報,容灼可不管這一套。
果然,他話音一落,在場的眾人態度都比方才更認真了幾分。
白乾活和拿著獎金幹活,勁頭自然是不一樣的。
“公子,末將看了他們的運糧路線,這沿途能動手的地方挺多的,為何您要選這大汶山呢?”劉副將道,“只是因為這山上有土匪,好掩人耳目?”
於景渡淡淡一笑,“自然不是。”
他選在這地方劫糧,自然是有充分的理由。
與此同時,私兵營內。
郭振邦今晚又失眠了,原因是營中的糧草已經見了底,若明後天糧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