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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於景渡幫他穿好鞋子之後,直接轉身將人背在了身上。
容灼只當他要把自己背到寺院門口,出了院門才得知於景渡竟然是打算將他一路背下山。
“不行,你會累死的。”容灼忙道。
“這山又不高。”
“那也不行,你放我下來走一會兒吧。”容灼趴在他背上,摟著他的脖子,“我那會兒剛睡醒難受,現在已經好多了,你讓我自己走,如果我累了你再揹著我。”
於景渡見他堅持,便將人先放了下來。
不過他終究是不大放心,牽住了容灼的手,防止他踩空。
“青石……”容灼被他牽著,突然想起了一事,問道:“我記得你上回跟我說過,你幼時便常來清音寺,還會在這裡住很久。那你和宴王殿下,是在這裡認識的嗎?”
於景渡點了點頭,“他來清音寺那會兒好像還不到十歲吧,他在宮裡沒什麼朋友,和兄弟之間也不和睦,又不受他父皇的待見,唯獨他那個六叔與他很是投緣,待他還不錯……後來他六叔來了清音寺出家,他便時常往這裡跑。”
“那他孃親呢?”容灼問。
“他的母妃也就是後來被追封的祁妃,是個很偏執的人,年少時愛極了他父皇,可惜她那性子不大會討人歡心,偏偏愛上的又是個不懂欣賞她的人,所以一直不得聖心。”於景渡語氣平淡,像是在講述一個陌生人的故事,“日子久了,由愛生恨,積怨成疾……”
年幼的於景渡在祁妃心裡,並沒有成為依靠和安慰,反倒是因為樣貌與皇帝相似,成了祁妃的心病。於景渡還記得,他幼時每每去祁妃宮中,便會惹得對方發脾氣。
日子久了,他便也不想去惹對方不高興了。
“那幾年,他經常來清音寺,初時他父皇也會說幾句,嫌他不好好讀書,後來也就不管他了。”於景渡道:“這樣的日子過了有幾年吧,直到那天宮裡傳來訊息,說祁妃薨了。”
容灼聞言腳步一頓,轉頭看向了於景渡。
於景渡神情一直淡淡地,看不出什麼情緒。
“那年也是秋天,我記得當時也是下著大雨。”於景渡道:“他冒雨趕回了宮,不過可惜,祁妃的喪儀還沒結束,他就因為著了風寒病倒了。”
容灼問道:“那祁妃娘娘的忌日,就在這幾日?宴王殿下來清音寺,是為了緬懷他的孃親?”
“嗯。”於景渡點了點頭,“就是今日。”
容灼聞言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被他們甩在身後的清音寺。
他想到那位在裡頭參了一日禪的宴王殿下,心中登時生出了些同情。
他沒想到這位未來的皇帝,少年時竟是這樣度過的。
“他母妃病死之前,曾經差人去找過他父皇。”於景渡繼續道:“當時他的父皇忙著陪皇后娘娘,只當她是老毛病又犯了,便沒理會……”
“那他後來自責嗎?”容灼問。
“大概是自責的吧。”於景渡冷笑一聲,“自責到一見到他就內疚,所以日子久了,就不想再見到這個兒子了,索性眼不見為淨,找了個由頭將人送到了邊關。”
自那之後,於景渡在邊關一待就是數年。
皇帝從未主動問過他的境況,連一句死活都沒問過……
“直到那年,他在戰場立了大功,也丟了大半條命。”於景渡道,“邊關大捷,將士和百姓都需要安撫,他那位好父皇便順勢給了他一個親王的爵位。沒有加冠就封了親王,倒是給足了他面子。”
不知為何,容灼感覺於景渡的情緒不大好。
他只當對方是心疼自己的好友,便在對方手上捏了捏,安慰道:“宴王殿下一定很珍惜你這個朋友,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