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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景渡沒有做聲。
“回陛下。”這時守在一旁的黎鋒突然開口道:“此事都怪臣,不怪殿下。”
他說著走到廳中單膝跪地,“殿下頭幾日問臣,說若是與人結交送點什麼見面禮既不逾矩又讓人喜歡。臣在軍中日久,兒郎們立了功都是隻想要賞錢,臣就隨口說賞錢最好,誰不愛錢呢……”
他說著從懷裡取出於景渡今日給他的那個荷包道:“殿下覺得直接賞銀子不好看,就去繡房讓人做了好些荷包,把金葉子裝到了裡頭。臣今日也得了一個,殿下說給臣當……壓歲錢。”
他此話一出,眾人不由鬨堂大笑。
大概是
今晚經這麼一鬧,皇帝便覺有些疲憊。
尤其看到面色蒼白的太子時,他只覺心中失望不已,連多看一眼都覺得糟心。
也不知他怎麼就能生出了這麼個東西?
對方為了讓他對於景渡生疑,竟連這種上不得檯面的事情都做出來了,還害得他險些在國子學的師生面前丟臉。
皇帝如今只慶幸自己早早看清了太子的本性,若是把江山交給這樣的儲君,那他這些年辛辛苦苦攢下的基業只怕就要毀了。
皇帝冷冷瞥了一眼太子,面上滿是嫌棄和不悅。
最終他也沒待到宴會結束,便藉故說乏了,先離開了。
當晚宮裡還安排了煙火,因此皇帝走了之後,並未讓眾人散去,而是叮囑了大皇子主持局面。
他這隨口一句話,雖沒有點明什麼,但在場的大部分人卻都心知肚明。
按理說皇帝先去休息,宮宴應該交由太子主持才是。
但皇帝卻絕口不提太子,像是將他當成了透明人一般,直接點了大皇子的名。
皇帝走後,眾人心思各異。
太子勉強想要維持住體面,只能強撐著沒有離席。
“把老七叫過來。”皇帝回了寢殿後便朝來福道,“把太子也叫來吧。朕原是想著等過完了年再與他挑明,沒想到他竟如此沉不住氣,大過年都不知道收斂,全當朕是瞎的!”
“陛下息怒,切莫氣壞了身子。”來福道。
“罷了,你去叫人吧,朕無事。”皇帝雖然說著無事,但面色卻不大好看。
來福一邊吩咐了人去請七皇子和太子,一邊去幫皇帝順氣。
皇帝如今也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還沒過五十,但近來接連受到打擊,身體看著不似從前那般健碩了。
當皇帝本來就不是輕鬆的事情,每日要面對的事情又多又雜。
若是遇到敢放權的,或許還能輕鬆一些,但這位皇帝顯然很多疑,對誰都不是全然信任,所以每日要處理的瑣事非常多。
若是兒子們省心也就罷了,誰知今年先是六皇子出事,又是於景渡險些丟了命,近來太子的背叛更是對他帶來了極大的衝擊。來福覺得,陛下這勢頭,看著很像是要大病一場的樣子。
不過這話他是不敢說出來的,只能在心裡想想。
沒一會兒工夫,七皇子便被人帶了來。
七皇子名叫於景汶,今年七歲,看著虎頭虎腦的倒是挺活潑。
皇帝過了三十多歲之後,便開始注重養生,再加上他那個時候已經子嗣繁茂,所以
去後宮的日子比年輕時少了許多,這就導致後宮裡近些年來有孕的嬪妃並不多。
七皇子出生時,宮裡沒有什麼同齡的孩子,所以皇帝對他還算寵愛。
但不得不說,在皇帝眼裡,這個兒子也和六皇子差不多,沒什麼心機,不機靈也沒什麼天賦,屬於是那種不堪大用的兒子。
經過今日一事,他越發堅定了這個想法。
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