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麼?”
“哪怕老三如今戰功赫赫,哪怕朕有心補償他,卻也從未想過要把太子之位給他啊!”皇帝說著一手抵住心口,像是氣得狠了,“他已經是太子了,為何還要如此?”
薛城上前扶住皇帝,“陛下莫要傷了身子。”
“薛城你告訴朕,他為何要如此?”皇帝一臉失望地問道。
哪怕在容灼進宮那日,他就隱約猜到了這個人是太子,可他卻總不願相信,盼著能有轉機。如今證據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幾萬私兵、鑄造司的虎符,此事就算是有人想構陷太子,都做不到。
因為這朝中再也沒有人能有這樣的實力和動機,唯一有動機的於景渡不可能有這麼多銀子。
“臣猜想……或許是因為三殿下太優秀了吧?哪怕陛下対三殿下一再冷落,太子殿下終究是過不了心裡那個坎兒。”薛城道。
皇帝走到案邊坐下,“是啊,朕記得當年左相離京前也說過,說朕這麼多的兒子裡,老三是最像朕的……”他說到此處話音一頓,又想起了當年於景渡重傷一事。
算起來,那次於景渡重傷,似乎就是在左相說過這話後不久。
那日於景渡病重時,他的親隨也說過,於景渡是被刺客傷了……
“朕原是不想追究這些事情的,老三雖傷著了,好在性命無礙。”皇帝冷聲道:“如今看來,朕対他的縱容,換來的不是感恩戴德,而是幾萬私兵。”
他說罷看向薛城,“此事你去辦吧,派個人去邊關,查明當年那刺客的身份。”
薛城聞言一凜,知道皇帝這次是真的不打算繼續縱容太子了。
自這日之後,皇帝彷彿一夜間就老了好幾歲。
次日於景渡朝他請安時,見他鬢邊已經多了幾根銀絲。
“身子可好多了?”皇帝朝於景渡問道。
於景渡的身體恢復了這些時日,如今看著已經沒什麼病態了。
“多謝父皇關懷,兒臣已經好了。”於景渡道。
“過來。”皇帝將他召到身邊,伸手在他手臂上捏了捏,“不愧是習武之人,底子就是好。朕記得那日你病重時,連脈搏都快沒了……”
“兒臣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習慣了倒是不覺得兇險。”於景渡淡淡道。
皇帝聞言嘆了口氣,“當年你被刺殺一事,朕已經著人去查了。”
於景渡一怔,恰到好處地流露出了幾分驚訝,驚訝過後又表露出了一點感動。
皇帝將他這神情看在眼裡,心中十分欣慰,“有些人,你待他好一點,他都能記著。有些人,你將他捧到了天上,他卻恨不得反將你踩在腳下。”
於景渡心中冷笑,自然知道皇帝為何忽然要去查當年的事情。
因為対方心裡一直知道那是誰做的,過去那人沒有觸怒他時,他便可以視而不見。
如今那人觸怒了他,他倒是想起了要秋後算賬。
歸根結底,在自己這位好父皇的眼裡,皇帝的權威是比親兒子的命還要重要的。
若非太子屯私兵觸怒了他,於景渡被刺殺一事只怕到最後都不會有個說法。
“父皇……”於景渡略一低頭,沒再說什麼,只表現得有點委屈。
皇帝見他如此,心中越發柔軟,朝他溫和一笑,“快過年了,這幾日京城熱鬧得很,你從前不怎麼回京城,都不曾見過這些。你如今身子也恢復了,多去京城轉轉,也可多結交一些朋友。”
“兒臣不大討人喜歡,恐怕沒什麼人願意和兒臣交朋友。”於景渡道。
“怎麼會呢?”皇帝道,“対了,朕倒是想起來那容家的小公子還在你王府裡住著吧?”
“是。”於景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