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複雜了。
段崢今日帶著容灼去了一家茶樓。
兩人到了地方之後,宋明安已經和另外兩個紈絝等在那裡了。
容灼以為他們今日有什麼大事要辦,一問之下才得知他們就是要喝個茶而已。
一幫紈絝好東西吃膩了,竟還有閒情雅緻喝茶解解膩。
容灼心裡裝著事兒,大半日都心不在焉的。
直到午後茶樓裡又來了個人,正是今日去給尤承駿送賀禮的蘇昀。
“你不是去給尤小公子賀生辰去了嗎?怎麼這就回來了?”段崢笑問。
“別提了,出大事了!”蘇昀神秘兮兮地湊到桌前坐下,喝了一大口茶,這才壓低了聲音道:“今日尤小公子不是在他家的別苑裡設宴嗎?他們這幫人有幾個好那口的,不知從哪兒弄來了好幾個小倌兒,幾個人喝了酒瞎胡鬧,結果鬧出了人命。”
“什麼?”眾人當即都大驚。
這裡可是京城,光天化日之下鬧出人命,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況且連蘇昀都知道了,整個京城說不定不出半日就能傳遍。
“不知道誰報了大理寺,衙門裡當時就來了人,把屍體抬走了。”蘇昀道。
“你沒參與吧?”宋明安忙問。
“我不好這個!”蘇昀忙道:“當時我們都在院裡逗他們家的狗呢,他們幾個在屋裡胡鬧。後來出了人命,在場的小倌兒都嚇得不輕,直接就跑了出來大喊大叫。”
小倌兒們一嚷嚷,全別苑的人都知道死了人,沒多會兒大理寺的人就來了。
若是換成心思深沉些的,當初將幾個小倌看管住,或許還能將事情瞞下來。
但尤承駿他們估計也沒鬧出過這樣的亂子,當時也慌了,這才任由事情發展成了這個局面。
“那個……”容灼努力保持著冷靜,朝他問道:“出事的小倌兒是誰?”
“這就不知道了。”蘇昀道:“人是尤承駿的朋友帶過去的,直接帶到了後院,我們都沒見著。後來跑出來的幾個倒是見著了,死了的那個就不知道了……大理寺的人抬走時,人身上蓋了裹屍的東西,是圓是扁都看不清。”
段崢覺察到了容灼的緊張,安慰道:“放心吧,不會那麼巧的。”
容灼點了點頭,但面色卻不怎麼好看,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大概是這兩日發生的事情都太過反常,所以出了這種事情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青石”,就好像電影裡演的一般,某個角色要領盒飯之前,都會鋪墊很多反常的細節。
這太戲劇化了,由不得容灼不多想。
眾人見容灼這副樣子,隨即也反應了過來。
他們都聽說容灼在尋歡樓包了小倌的事情……
“你那個小倌兒不是被你包了嗎?今天肯定不會出現在那裡啊!”宋明安安慰道。
“他去了。”容灼開口,聲音都忍不住有些發顫。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
這幫紈絝浪蕩慣了,最不擅長的就是這種事兒。
畢竟他們之前身邊也沒有容灼這樣的朋友,出了事兒大家也都是插科打諢居多。可面對容灼,他們那套做事方法就有點使不出來了。
“要不我陪你去尋歡樓看看吧。”段崢道。
“那個……剩下的小倌兒也讓大理寺的人帶走了,說是要問詢,不過他們說不定會去給尋歡樓報信。”蘇昀忙道:“要不我也陪你去看看。”
“我去吧,又不是什麼需要撐場面的事情,去那麼多人做什麼?”段崢當機立斷。
眾人聞言都覺得有道理,便也沒再多說什麼。
在去尋歡樓的路上,容灼坐在馬車裡一直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