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在國子學讀書?”容灼不解。
“那日你自己穿著國子學的衣服來的。”
“哦哦,我差點忘了。”容灼失笑道。
“不喜歡讀書?”於景渡又問。
“讀書有什麼好呢?”容灼嘆氣。
“讀書能入仕。”於景渡目光一直落在容灼臉上,觀察著他的表情,“若是順利,說不定將來能成為肱骨之臣,光耀門楣。你不想當官?”
“當官可以為民請命,但是我不夠聰明,不是當官的料,還是把這種機會留給更合適的人吧。”容灼嘆了口氣,“你不懂,這世道當官可不是那麼容易的,能前途光明的畢竟是少數。”
他說著往後一仰,上半身躺在了榻上,腿卻還耷拉在榻邊,“當個衣食無憂的紈絝多好,我就想好吃好喝平平安安的,不想出人頭地,也不想飛黃騰達。”
於景渡微微擰了擰眉,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神情。
“對了,明天初幾了?”容灼突然翻身坐起來,問道。
“初七了吧。”於景渡道。
“初七,初八……還有兩天了。”容灼有些煩躁地再次躺下,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還有兩天不就是初九嗎?
永安侯世子張羅的那場詩會的日子。
小紈絝看起來很不想去參加的樣子。
“你在煩惱什麼?”於景渡問道。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容灼嘆了口氣道。
這時夥計將門修好了,打了個招呼便將門合上出去了。
“我跟你說你別告訴旁人好不好?”容灼終於是沒忍住,又坐起身一本正經地看向於景渡。
見對方點了頭,他才繼續道:“我有個認識的人要請我吃飯,但是飯局上會出現一個我討厭的人,那個人可能還會想跟我做朋友,可我不想見他……”
他這話連段崢他們都不敢提,生怕那些人從中猜出什麼來,畢竟眾人很快就會知道他參加詩會並結識了太子的事情。
可在容灼看來,“青石”一個整日關在尋歡樓的小倌,是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的。
所以他朝對方傾訴,便篤定了“青石”一定沒法從他話裡推測出別的資訊。
他哪裡知道於景渡早已摸清了自己的底細?
“那你可以找個藉口,將飯局推了。”於景渡提議道。
“不行啊。”容灼朝他分析,“你想想,那個人如果鐵了心要和我交朋友,這次我若是不去,他說不定會安排下次。將來我豈不是和任何人吃飯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會遇到他?”
於景渡心中失笑不已,沒想到這小紈絝想問題還挺透徹。
太子若是真想結交他,確實有的是辦法,錯過了詩會還會有茶會、酒會、宴會……
所謂長痛不如短痛,容灼這選擇倒也算聰明。
“你為什麼討厭那個人呢?是怕他傷害你?”於景渡又問。
“我是怕他看上我。”容灼道。
於景渡:……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的意思是……算了,說多了你也不懂。”容灼又忍不住嘆了口氣,漂亮的眉眼因為即將到來的詩會,而染上了濃重的惆悵。
“我倒是有個法子,說不定能幫到你。”於景渡道。
容灼眼睛一亮,“什麼法子?”
“從前我若是遇到不想應酬的人,就會裝醉,讓自己不省人事。”於景渡看著他,“你也知道,來這種地方的人都是想被人伺候的,哪有人會喜歡不省人事的?”
“有道理啊,我要是醉倒了,事後就可以一問三不知!”容灼笑道。
這法子聽著離譜,卻也很符合他現在的人設,所謂的沉溺酒色,色這一條他已經做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