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令牌,可他若是拿出來令牌,懷裡的八皇子便藏不住了。
他若是一直這麼僵持著,對方多半也要懷疑……
就在容灼騎虎難下之際,身後忽然傳來了一個少年的聲音:“容小公子怎麼還沒出宮呢?外頭這麼涼,仔細吹了風頭更疼了。”
“五殿下。”侍衛們忙朝來人行禮。
容灼轉頭一看,認出來人是五皇子。
上回於景渡生辰,便是他帶著八皇子去的宴王府。
“我送你出宮吧。”五皇子一笑,揮手將巡查的禁軍打發了。
容灼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做聲,默默跟在五皇子身後,被對方送出了宮門。
這一路,五皇子什麼都沒說。
但有了他陪著,無論是巡查的禁軍還是宮門口的護衛,都沒再朝容灼詢問什麼。
“多謝殿下。”容灼立在宮門口朝他略一頷首。
五皇子也微微朝他頷首回了一禮,而後便轉身走了。
“東家!”這時一個小廝打扮的人上前朝容灼行了一禮。
容灼一抬眼,見這人竟是邢衝,忙跟著他上了停在不遠處的馬車。
上了馬車之後,容灼才將大氅敞開。
窩在他懷裡的八皇子探出一顆小腦袋,有些無措地望著容灼。
“不怕,咱們已經出宮了。”容灼安撫道。
八皇子趴在容灼懷裡,小聲問道:“我孃親呢?”
八皇子雖然年幼,但很是聰慧,想來是從成嬪的舉動中猜出了什麼。
小傢伙未必能理解即將發生的事情,但他能從大人的神情和狀態中感受到某些負面的情緒,因此這會兒他才會如此不安。
容灼一手在他腦袋上揉了揉,“你孃親在宮裡,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成嬪口中所說的殉葬一事,只是猜測,如今皇帝到底能不能挺過去都不好說。
但在容灼看來,只要於景渡還活著,一切便都有轉機。
馬車一路不停駛出了京城。
容灼原以為邢衝會帶自己去江府,沒想到馬車最後卻停在了清音寺的山腳下。
“是江少卿吩咐的嗎?”容灼問邢衝。
“是無雲師父的意思。”邢衝道。
容灼略一思忖便明白了無雲師父的用意,宮中出了變故,如今江府也不安全。
而清音寺裡因為住著無雲師父,哪怕有人篡位成了新帝,也不可能不給這位六叔面子。
這麼說來,清音寺反倒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況且,山腳下這驛館中,都是於景渡的人。
哪怕將來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一旦山下有異動,就會有人第一時間去山上報信。屆時後山那麼大的地方,容灼找個山洞往裡一躲,只怕一時半會兒也沒人能找到他。
“東家,將八殿下先交給我吧。”邢衝道。
容灼聞言便將八皇子交給了邢衝,這山路雖然不算陡峭,但以他的體力,抱著八皇子爬山還是有點吃力,萬一不小心把小傢伙磕碰了就不好了。
容灼隨著邢衝上了山,由於這會兒天色已晚,山上並沒有香客。
待眾人進了清音寺,便有僧人引著他們去了後院,將容灼和八皇子安置在了客房中。
不多時,邢衝又去弄了些齋飯過來。
容灼先是喂八皇子吃了些東西,這才顧得上自己。
八皇子吃飽了飯便有些犯困,容灼弄了些熱水幫他洗漱了一番。
小傢伙也不用人哄,自己鑽到被窩裡就睡了。
“寺中有不少咱們的夥計,東家見了人便能認出來。”邢衝道:“晚些時候江少卿會來見東家,京城那邊也有人盯著,有任何變故,都會有人來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