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在開玩笑。”
“我像是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嗎?”
“那你為何要當著八皇子的面說這個?”
於景渡一手慢慢揉捏著他的耳朵,“不高興了?”
“沒有。”容灼道:“心裡不太踏實。”
“放心,有我呢。”於景渡道:“你沒答應,是沒想好,還是……不大信我?”
容灼看向他,“怎麼突然就說這個了……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快嗎?”於景渡道:“我決定招惹你的時候,就把一切都想好了,等到現在,已經算是很照顧你的情緒了。”
容灼一怔,問他:“你是什麼時候決定招惹我的?”
“大概是在清音寺,你冒雨來找我的那天吧。”於景渡道。
容灼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於景渡那麼早就已經做了這樣的決定。
但是如今想來,一切似乎也有跡可循……
就是那一日,在下山的路上,於景渡朝他說了祁妃的事情。
彼時容灼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當宴王是那個自己素未謀面的人。
“從前我一直覺得這條路太兇險,不想拖著你一起。”於景渡道:“那日之後我才明白,放你離開,並不能保證你就能平平安安。只有讓你待在我身邊,我才能真正護著你,換了誰我都不放心。”
容灼聞言眼眶不由一紅,心中熨帖不已。
他從前總覺得於景渡是個清冷的性子,不大愛表達自己。
尤其他們剛認識那會兒,對方總是話很少,從不會朝他表達任何心意。彼時的容灼,明明也能感覺到對方是在意他這個朋友的,但卻很難從對方口中得到任何語言上的表示。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於景渡變了。
每當容灼心中生出那種不確定感或者不安時,於景渡總是能察覺到,並且給他最直接的回應。
這在某種程度上,給了容灼很大的安全感。
“我原本也不想逼著你朝我承諾什麼,但是……”於景渡稍稍避開他的視線,眼底閃過一絲猶疑,“這件事情我想還是早一些告訴你更好。”
“哪件事情?”容灼問道。
“你可能不知道,去年我離開邊關回京,其實是為了行冠禮。”於景渡道:“若是沒有那場病和後頭這些事情,按理說過年之前我就該回去的。”
容灼聞言心裡咯噔一下,登時生出了點不好的預感。
“因為邊關的戰事並沒有徹底結束。”於景渡道:“我們與夋國遲早要有一場你死我活的戰事,若我沒有料錯,這個時機很快就會來。”
“你……”容灼看著他,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我已經想好了,等立儲之後,我就會主動請纓。”
容灼聞言驟然坐起身來,擰眉道:“你要去打仗?”
於景渡有些緊張地看向他,似乎是怕他接受不了這件事。
容灼盯著他看了半晌,一顆心一點點沉了下去,因為於景渡雖然沒有回答,但眼底卻帶著不容商量的堅決。
“我需要去打這一仗,這樣我才能有底氣,正式朝他拒婚。”於景渡道:“屆時我有儲君的身份,又立下了這樣的功勞,他就算再怎麼生氣,也不敢再輕易動我,否則會犯眾怒。”
容灼眼睛一紅,拉住他的衣袖道:“不能不去嗎?大不了不拒婚了行不行?”
“說什麼傻話?”於景渡握住他的手,“不拒婚你要我去娶旁人做王妃嗎?”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容灼哽咽道:“我不想讓你去打仗,你已經受過那麼重的傷了,這次不能換旁人去嗎?”
於景渡抬手輕撫著他緊鎖的眉頭,溫柔哄道:“你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