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於景渡的那一瞬間,他明顯有些恍惚,下意識以為自己是在那宅子裡。直到發覺自己懷裡還抱著八皇子時,他才清醒過來,意識到這裡是宴王府。
“父皇那邊都處理妥當了,這兩日你就安心陪著涔兒住在這裡。”於景渡一手在他臉頰上輕輕撫過,而後將手挪到八皇子眼前虛擋著,又湊到容灼唇上親了親。
兩人呼吸交錯,都有些情動,卻都默契地沒有加深這個吻。
“八殿下睡得還算安穩,也沒有哭鬧過。”容灼大概是怕於景渡擔心小傢伙,主動朝他道:“我想他應該很快就能緩過來了。”
“嗯。”於景渡點了點頭,“今日多虧你救了他。”
容灼知道於景渡今日定然是被嚇壞了,伸出一隻手在他手上捏了捏。
於景渡反手將容灼的手攥住,力道略有些大,攥得容灼的手幾乎有些發疼。
白天他思慮太多,不敢有絲毫的鬆懈,整個人一直在繃著,就像是一張拉滿了的弓。直到這一刻,他才敢卸下防備,將自己最真實脆弱的一面,展露給自己最信任的人。
“如果今天涔兒他……”
“他已經沒事了。”容灼道:“不會有如果,你別自己嚇唬自己。”
於景渡點了點頭,但容灼能感覺到,他這會兒依舊在後怕。
“我……”容灼想朝他說什麼,但話到了嘴邊,卻忍不住往門口的方向瞥了一眼,似乎是有些不安。於景渡低聲道:“放心,這裡是內院,父皇派來的護衛大都守在外頭,還不至於跑到我的榻邊來盯著。”
容灼聞言這才稍稍放心了些,他看著於景渡近在咫尺的臉,小聲道:“我很想你。”
“我也是。”於景渡道:“你知道這幾日我每天都在想什麼嗎?”
“什麼?”容灼問。
“帶你私奔。”於景渡道。
容灼雖然知道他這話是在玩笑,但心中還是不由一熱,臉頰也跟著有些泛紅。
“對不起。”於景渡低聲道,“我現在……”
“好不容易見到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容灼打斷他道。
於景渡一笑,他倒是攢了一肚子好聽的話要朝容灼說,但眼下這時機不大好。八皇子就睡在一旁,他不想當著小傢伙的面做太放肆的舉動,哪怕對方如今睡著了。
顯然,容灼也是這麼想的。
“好聽的我都攢著,等回頭只有咱們兩個的時候,再告訴你。”於景渡道。
“嗯。”容灼朝他一笑,小聲道:“其實我原本是給你準備了賀禮的,可惜如今也沒法子給你了。”
於景渡今日看過禮單,知道容灼送他的是一塊瑪瑙的鎮紙。
但看容灼這神情,顯然他口中所謂的賀禮指得並不是禮單上記著的東西。
“是什麼賀禮?”於景渡問他。
容灼低頭看了一眼懷裡熟睡的八皇子,“回頭你朝我說好聽的話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於景渡聞言心裡不由有些癢,卻還是點了點頭。
“累了就先睡把,我去沐個浴換身衣裳,過來陪你們一起睡。”於景渡說罷又湊到容灼唇邊親了親,這才起身離開。
他離開之後,朝黎鋒詢問了內院的護衛安排,得知都是自己人後這才放心。所幸皇帝雖然安排了人護衛宴王府,但多少還是有點分寸的,安排的人都守在了外院。
等於景渡沐浴洗漱完回來的時候,容灼已經睡著了。
他沒捨得將人叫醒,只輕輕從背後將一大一小兩個人都摟在懷裡,這才心滿意足地睡了。
次日一早,八皇子是最早醒的。
他昨日睡得多,一大早醒來就沒了睡意。
不過他並沒有起床氣,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