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這個時候追出去,定然會惹人懷疑,所以只能忍住了。
不過他到底是有些不放心,特意讓黎鋒派了人跟著容灼。
容灼並沒騙他,離開太子府之後就去了莊子裡。
但容灼此舉倒不是為了和於景渡置氣。
他這性子本就不是愛生氣的,哪怕真的動了怒,只要有人哄很快就能消氣。
更何況於景渡這解釋實在算不上離譜,甚至讓他有點動容。
於景渡那樣理智的人,按理說真的不該生出這樣的念頭來。
哪怕在容灼看來,都會覺得對方這想法過於不合情理。
但也正因如此,反倒印證了那句“關心則亂”。
因為太在意容灼,所以於景渡才會犯這種低階的錯誤,被一個夢境搞得亂了分寸。
他在面對皇帝的時候,可以理智得近乎可怕,不僅能算無遺策,還能料定對方的一舉一動,並且適時給出最得體的反應。
但面對容灼時,他卻時常判斷失誤。
容灼想到於景渡的那個夢,心裡也忍不住有些難受。
有那麼一刻,他忽然就明白了於景渡的心情。
從前他看某些影視劇的時候,經常會看到這樣的橋段。
一個角色告訴另一個角色,說等自己回來就和對方結婚。
但觀眾都知道,說這種話的角色八成是回不來的。
然後就會有很多觀眾覺得遺憾,心道要是他們提前結婚就好了。
但那個回不來的人,卻未必是這麼想的。
他會騙自己,幸虧沒提前結婚,否則就會耽誤對方一輩子。
殊不知耽誤對方的或許並不是結不結婚這件事,而是有約之人永遠失約了。
這種事情上,很難去評判對錯。
只是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不同罷了。
容灼不大讚同於景渡的想法,但他不會因此否定對方的心意。
就像他的做法,也未必一直符合於景渡的設想,但對方還是會支援和包容他。
想通了這一層之後,容灼便決定只在莊子裡住一晚,次日就回京城。
於景渡很快就要離開了,他不想花太多的時間,和對方在這種事情上鬧彆扭。
然而,於景渡壓根沒等到他回京城。
當夜,容灼剛沐浴完準備休息的時候,於景渡就出現在了莊子裡。
“我不是跟你說了讓你不要跟來嗎?”容灼擰眉道。
“出發的時間提前了。”於景渡道:“我明日便要離京。”
容灼一怔,眼睛登時紅了。
他望著於景渡,半晌沒說出話來。
“怎麼會這麼突然?”容灼道:“不是說好了還有好幾天嗎?”
“如今這情勢,我在京城多待一日,便有可能貽誤戰機。其實今日你去找我時,我們商議的便是這件事。”於景渡上前一把抱住容灼,“原諒我小灼,我不該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噩夢,就這麼對你。你不知道,一直以來我多想……”
“我知道。”容灼回抱住他道:“我一直都知道。”
“我應該做的是保護好自己,讓自己平安回來,而不是……”
“別說!”容灼打斷他道:“出征前不要說這樣的話,不吉利。”
於景渡慢慢退開些許,俯身湊到他唇上親了親,“我想,我不該害怕什麼,知道你會等著我,我才會更愛惜自己。”
“跟你說了,不要說這樣的話。”容灼略有些責備地道。
“我剛入戍北軍時,常將軍告訴我,在戰場上不能害怕,一旦你害怕,敵人的刀槍劍戟就會奔著你來。所以從前我從未怕過,我原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怕……先前不敢朝你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