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是懷疑有人下毒?”林大夫道。
“不是。”容灼忙道。
他們沿途停靠的驛館,都是正規在官家報備過的正經驛館,又不是野外的黑店,有人下毒倒是不至於。再說了,就算真要下毒,這毒也下得太含蓄了。
“我的意思是說,像是無意間吃壞肚子這樣的情況,在軍中會不會也有發生?”容灼問。
根據現代社會的生活經驗判斷,這情況其實就是食物中毒。
但容灼不大確定古代食物中毒的機率大不大,畢竟古代人的生活和飲食習慣和現代人還是不大一樣的。
“軍中偶爾也會有。”一旁的邢衝答道:“我記得前年的秋天,營中就有不少兒郎吃壞了肚子。不過當時不是戰時,他們硬扛了幾天大部分也就慢慢好了。”
容灼嘆了口氣,有些後悔在京城時,沒想到此事,所以他們運送的成藥中,沒有與此相關的,只有林大夫個人帶了點藥。
“這樣吧。”容灼朝邢衝道:“生病的夥計,讓他們在驛館休息兩日,你帶著人繼續往前走。我趁著這兩日的功夫去一趟豫州,備一些治療腸胃的藥。等我回來的時候,再和他們匯合去追上你們。”
“東家,出發前就說好了的,您去哪兒,邢某就去哪兒。”邢衝道。
這可是於景渡給他下的死命令,他不可能拋下容灼自己帶人走。
“那就這樣,你跟著我,商隊你安排信得過的人先帶著。”容灼道:“反正有老路叔在,問題應該不大,而且前後加起來也就是幾日的功夫。”
邢衝想了想,問道:“東家去豫州弄了藥,怎麼帶走呢?”
“我舅舅家在豫州也有商鋪,這個你不必擔心。”容灼道。
邢衝見他心意已決,只能應下了。
次日,老路和邢衝挑的屬下一起帶隊繼續前行,生了病的夥計們暫時留在驛館休養,容灼則帶著邢沖和兩個夥計一起,快馬加鞭去了一趟豫州。
在途經西大營的駐地時,容灼特意選了會經過大營附近的那條路。
沒想到行到中途,路邊忽然傳來一聲悶響,那響聲因為離得不遠,所以動靜極大,直接驚了馬,容灼猝不及防沒扯住韁繩,直接被摔下了馬背。
好在他練過摔馬,在落馬的瞬間調整了一下姿勢,這才沒傷著。
邢衝見狀卻是嚇了一跳,一邊命兩名手下戒備,一邊下馬檢視容灼的狀況。
“沒事!”容灼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也有些好奇地看向了先前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方才那動靜他聽著像是……爆炸?
這裡怎麼會有爆炸聲呢?
“哎呀,不好意思,驚了你們的馬!”一人自路邊的林中出來,身後跟著數名行伍之人。
那人在看清容灼的樣貌之後,當即大喜,開口道:“少東家!”
容灼抬眼看過去,這才認出來人竟是大當家,“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大當家笑道:“少東家怎麼會在這兒?”
容灼一笑,“說來話長,我此番是要去豫州辦點事情。”
“著急嗎?”大當家問,“不著急的話去西大營坐一坐?”
“很急。”容灼道:“不過大當家的若是有空,待我忙完事情之後,可否一敘?”
“好說好說。”大當家的忙道:“少東家說個時辰,我去段家的商行尋你便是。。”
容灼聞言忙與他約定了黃昏時分。
大當家倒是講究,當日黃昏時果真去了段家的商行。
容灼忙活了小半日,剛一回商行便見大當家正在前廳候著呢。
兩人一番寒暄,隨後容灼便主動朝他說明了此番來豫州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