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一邊磕著瓜子一邊聽宋明安那幫紈絝事後諸葛亮。
“我記得當初宴王殿下冠禮的規格太高,朝中可有不少人上摺子提意見呢。”蘇昀道:“當時還說什麼,太子乃是一國儲君,怎可被他一個親王壓了一頭,話裡話外恨不得讓小了幾個月的太子先行冠禮。”
段崢道:“那太子冠禮的規格不是更高嗎?說得好像他吃虧了似的。”
“當時誰不知道宴王和太子不対付?”宋明安道:“那幫子馬屁精不過是做戲踩一腳宴王,想朝太子賣乖罷了,如今太子失勢,也是他們活該。”
“前些日子皇后重病,司天監的人不還說是宴王克的?”蘇昀道:“如今想來,皇后娘娘肯定是知道了自家兒子乾的大逆不道的好事,氣病了。這口黑鍋還硬生生被扣到了宴王腦袋上,真是冤枉死了。”
當時京城可有不少朝臣上摺子,試圖說服皇帝打發宴王回邊關。因為在他們看來,宴王留在京城,打破了京城表面上的安穩。當然,更深層的原因是,宴王的存在威脅到了太子。
“真想把這些人列個名單交給宴王,哈哈哈哈。”段崢道。
“我早就知道太子不是什麼好人。”宋明安嘖嘖兩聲,“你們看他長得那個樣,一臉偽君子相。”
“從前怎麼沒聽你說過太子像偽君子?”蘇昀拆臺道:“你這樣就跟那幫當初支援太子現在反咬一口的人差不多。”
宋明安一瞪眼,“你這話啥意思?我怎麼記得你也說過宴王不行呢?那人家現在還……”
“小點聲!”段崢看了容灼一眼,打斷他們道:“我們家現在可是宴王船上的人,你們可不許當著我們的面說宴王壞話。”
段崢和容灼陪著宴王去豫州的事情,早已不是秘密,眾紈絝倒也都知道。
“你們倒是說說,怎麼爬上宴王這條船的?”宋明安攬著容灼肩膀問道。
“你要是好奇,回頭可以親自問問他。”容灼一把拍開他的手,“說不定他看你聰明,也讓你上船呢。”
“小灼,你要給咱們引薦宴王啊?”蘇昀問他。
“宴王不喜歡我,他和我表哥熟,你們問我表哥。”容灼大言不慚地道。
段崢聞言很配合地輕咳了兩聲,“過幾日老王爺園子裡的賞花宴,宴王殿下也會去。到時候還有不少名門千金,咱們也可以去湊湊熱鬧。”
“能拿到帖子嗎?”宋明安問。
“試試唄。”段崢道:“反正能不能去都不虧。”
眾人一想也是,當即都動了心思。
“我就不去了。”容灼道:“我対名門千金沒興趣。”
“你傻了,有千金就有公子啊!”宋明安道:“再說了,不還有咱們幾個嗎?”
蘇昀等人聞言也紛紛附和。
於是容灼便“勉為其難”地答應了和眾人同行。
到了賞花宴當日,容灼特意挑了件不怎麼惹眼的衣服穿著,因為昨晚於景渡対他“三令五申”,不許他穿得太招搖,理由是他長得本就好看,若是再打扮得太漂亮,被哪家的小姐看上就麻煩了。
容灼當時還朝他辯解,說整個京城都知道自己是個斷袖,小姐們看了他躲著都來不及呢。
沒想到於景渡一聽更不放心了,因為賞花宴上的公子也不少,那幫人可更難纏。
結果就是,容灼平白無故又被於景渡欺負了一遍。
當日,容灼很聽話地穿了件月白廣袖長袍。
他這打扮跟“花枝招展”的段崢、宋明安之輩站在一處,可以算得上是一股清流了。
可也正因如此,在百花爭豔的賞花宴上,故意穿得清新簡約的容灼,反倒顯得與旁人不同了。反正於景渡當日來了之後,遠遠地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容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