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夢都是反著的,你如果做了噩夢,那就說明我此番定會安然無恙。”於景渡道。
容灼被他這麼一說,心情總算是稍稍舒坦了一些。
“跟我說說,夢到了什麼?”於景渡問。
容灼想了想他那句“夢是反著的”,倒也不那麼忌諱了,開口道:“我夢到我在一片很大的雪地裡發現了你,你昏迷不醒,身上真的好冷。我抱著你想讓你暖和一些,可是……”
他想起夢中那場景,以及於景渡身上徹骨的冰冷,不禁又有些難過。
於景渡將人攬在懷裡,一手在他腦袋上輕輕揉了揉,像是在安撫不安的小動物一般。
“那你見過很大很大的雪嗎?”於景渡問他。
容灼搖了搖頭,“只見過普通的大雪。”
“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的雪特別大,能到你膝蓋那麼深。”於景渡道,“等我病好了,我帶你去看,好不好?”
容灼聽他這麼說,忙道:“好啊,那咱們不止可以去看雪,還可以去看海,去沙漠騎駱駝,去好多我們沒去過的地方。”
他說這話原是想安慰於景渡,但說著說著倒是真來了興致。
“我舅舅的商隊哪裡都能去,他前幾日答應我了,說將來可以帶著我。”容灼翻了個身趴在於景渡身邊,興致勃勃地道:“到時候咱們朝宴王殿下告個假,讓他放咱們出去遊山玩水。反正他人那麼好,一定會答應的對吧?”
於景渡聽他誇宴王殿下人好,心裡有些高興。
卻聞他又道:“反正咱們又不比那些文臣武將的,朝廷缺了咱們也不會有什麼不同。到時候咱們可以先去離京城近的地方,等和商隊混熟了,再去遠的地方……”
少年說這話時,眼睛裡滿是憧憬。
於景渡突然抬手,忍不住想要去摸摸他的臉頰,最後卻在容灼茫然的目光中,只在他漂亮的鼻尖上輕輕點了一下。
“你怎麼了?”容灼不解道。
“容灼。”於景渡認真看著他,問道:“如果將來……我想讓你留在京城陪著我,你會不開心嗎?”
容灼一怔,“你不想離開京城?”
“我是說假如我不能離開呢?”於景渡問道:“你願意留下來嗎?”
“可以啊。”容灼笑道,“反正將來太子也要完蛋了,這江山都是宴王的。他這個人重情重義,也不會苛待了咱們,到時候你朝他說說好話,給我安排個清閒的差事,嘿嘿。”
他說罷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安排差事也行,我這本事估計也弄不到像樣的差事。其實我在京城搞個營生也是能養活自己的,到時候就跟咱們先前說好的那樣,你不想跟著宴王當差了,就可以來給我幫忙。”
“不過咱們偶爾出去玩一玩應該是可以的吧?”容灼道:“也不用走太遠,隔三差五來江少卿家泡個溫泉就挺好……”
少年認認真真暢想未來的樣子,令於景渡心裡忽而又生出了點不大理智的奢望來。
因為小紈絝暢想的每一個未來裡,都是有他的……
“哎,你想不想去泡溫泉?”容灼朝他問道:“這些日子你不在,我都沒去過。”
那地方離江府的花園太近了,容灼自己不敢去。
“我記得大夫說過,你這病泡一泡是有好處的。”容灼道。
於景渡下意識想拒絕,但看到容灼眼底期待的目光,便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容灼見狀忙扶他起身穿好衣服,又取了披風來給他批好,自己也穿得嚴嚴實實。
“前幾日江少卿找人在這裡搭了擋雪的棚子,沒想到剛搭好就下了雪,還挺巧。”容灼挽著於景渡的手臂到了後院,發覺那溫泉附近還挺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