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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如今一切安好,是晚輩胡亂做夢罷了。”容灼道,“晚輩擔心太子殿下……”
無雲一笑,斟了一杯茶給容灼,又斟了一杯給金豆子。
主僕二人捧著茶盞喝茶,一時間誰也沒說話。
“凡事皆有定數。”無雲道:“小施主不必過分擔憂。”
“無雲師父的意思是,讓晚輩什麼都不要做嗎?”容灼問他。
無雲一笑,“小施主想做什麼都可以,但切記要想好後果。所謂盡人事聽天命,小施主是個有慧根的人,應當明白這其中的因果。”
“晚輩明白了,多謝無雲師父指點。”容灼說罷起身朝他行了個禮。
當日,主僕二人在清音寺用過午膳才離開。
待他們下山之後,小雪便成了大雪。
這場雪,從初二一直下到了初六。
這些日子裡,京城一直風平浪靜,皇帝的身體也一直安然無恙,他除了初三那日召見過季修年之外,一直沒召人進過宮。
初六這日午後,容灼又收到了宮裡的帖子,邀他上元節這日去宮裡赴宴。
“不是說正月十五是皇室宗親赴宴嗎?為什麼讓我去?”容灼朝容慶淮問道。
“往年的上元節宮宴,也不是隻請宗親。”容慶淮朝他道:“這日會有很多宗室的年輕人赴宴,所以陛下會從京中的勳貴中挑一些出眾的年輕男女,一是圖個熱鬧,二來若是遇到閤眼緣的,說不定會賜個婚什麼的。”
容灼:……
“我能不能推了?”容灼擰眉道。
“你想清楚要不要去。”容慶淮道:“若真有人在上元節宮宴做手腳,你不去也好。”
容灼聞言反倒又猶豫了。
他至今都不知道是誰要在背後搞事情。
萬一對方真的在這日動手,他在現場起碼能知道出了什麼事兒,總比兩眼一摸黑要好。但他若是在場,同樣也要承擔一個風險,那就是搞事情的人有可能會殺人滅口。
容灼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要去參加宮宴。
俗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他如今和於景渡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於景渡不在京中,他不能什麼事兒都不做,眼睜睜看著事情就這麼發生。
在決定了要去參加宮宴之後,容灼又去找了一趟江繼巖。
江繼巖這些日子也沒閒著,他不僅與巡防營的人打好了招呼,甚至連禁軍中的人也做了安排。
“禁軍不是唯陛下馬首是瞻嗎?”容灼問他。
“我只是提醒禁軍要提前提防,又不是讓他們害陛下性命。”江繼巖道:“當日若是真出了事情,巡防營的人可以守住京城。但宮裡的情形就沒把握了,若陛下有個萬一,又有人能弄到詔書,禁軍多半還是會臣服。”
“當日我會進宮赴宴。”容灼道。
“你瘋了?”江繼巖一怔,“你都不知道要動手的人是誰,萬一和廢太子有牽扯呢?他早就懷疑你與殿下的關係,屆時你會有危險。”
“若是有人想殺我,我不進宮就能躲過嗎?”容灼問道。
江繼巖一想也是,“我還是不贊成你進宮。”
“距離宮宴還有數日的功夫,我想先將我爹孃和舅舅一家送出京城,就說他們是回祁州我外祖家探親。”容灼道:“但是我不知道事情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所以想勞煩江少卿幫個忙。”
“放心。”江繼巖道:“殿下離開京城時留了不少人,屆時你家人的安全你不必擔憂。依我看也別讓他們去祁州了,你舅舅人脈廣,讓他尋個更隱秘的去處先住上幾個月,等一切塵埃落定再說吧。”
容灼聞言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