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麼的,他突然就想起了於景渡身上那些傷。
他暗道,莫非尤承駿他們那幫人有虐待人的毛病?
“青石”身上的傷,會不會是這麼來的?
但他隨即想起來,對方朝他說過,弄傷自己的人都死了。
容灼一路上一顆心七上八下的,總算是熬到了尋歡樓。
段崢扶著他下了馬車,帶著他去找了花姐。
花姐一見容灼,表情十分複雜。
容灼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了某種類似於“抱歉”的情緒,一顆心登時沉到了谷底。
“看你這樣子,應該是聽說了什麼吧?”花姐嘆了口氣,“我也是剛接到了大理寺的人傳的話,真沒想到會鬧出這樣的事情……”
“什麼意思?”容灼問他。
“容小公子,你……”花姐一臉唏噓地道:“你也別太難受,咱們花樓里長得好看的小倌兒多得是,趕明兒你心情好了,過來隨便挑,別說包一個,包十個都行。”
容灼看著花姐,只覺得腦袋裡嗡嗡直響,他能看到對方嘴巴一直在動,卻聽不清對方說什麼。
隨後,他被段崢拉著去了雅間,屋門一關,外頭的嘈雜都隔絕了,但他腦袋裡還是嗡嗡直響。
“小灼,你別太難受……”段崢拉著他的手安慰道。
“表哥,花姐是什麼意思?”容灼有些茫然地問道。
“你……”段崢嘆了口氣,狠心道:“你還沒聽明白嗎?被大理寺抬走的,就是青石。”
容灼聞言愣怔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道:“不可能。”
“這種事情,誰會騙你?”段崢道。
“我不信,除非讓我看到屍體。”
段崢以為容灼這性子,知道真相後定會大哭一場。
可這會兒他見容灼只是有些懵,既不哭也不鬧,這倒是讓他沒轍了。
“行,你等著我去幫你問。”段崢說罷出了門。
花姐正在門口立著呢,自然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容小公子,念在你對青石情深義重,我就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花姐道:“這件事情很複雜,你最好別摻和,也別攪進來。”
容灼看著她,問道:“我不是要攪進來,我就是想看看他。”
“人都沒了,看一具軀體有什麼意義?”花姐問道。
“我都沒見著他,我怎麼知道人是不是沒了。”容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