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知道了私兵營的事情敗露,料定太子此番要被廢,這才驚悸之下犯了病。”
奈何旁人並不知其中緣由,便紛紛猜測。後來司天監傳出了一個說法,說是宴王殿下在邊關浸染太久,帶著血氣回京衝撞了皇后,這才導致皇后病重。
古人最是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所以這話一經流出,便傳得有鼻子有眼。
眾人再一回想,發覺皇后上次犯病好像就是在宴王剛回京後不久。
“放屁!”段崢道:“淨是放屁!”
“他們說皇后的病是因宴王而起?”容灼敏銳地抓到了事情的關鍵。
“是啊。”容父道,“朝中還有人上摺子,讓陛下遣宴王回邊關呢。”
說法無外乎就是宴王煞氣重,久在京中,恐對各位貴人不利。
容灼被氣得想笑,暗道確實對貴人不利,因為對方將那幫子貴人做的汙糟事兒都抖落出來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皇后的病還真是跟他有點關係。
“一幫子老王八!”段崢罵道。
他這一路上跟著黎鋒假扮的宴王,早已和對方單方面稱兄道弟了,聽人說宴王的不是,自然不忿。段父瞪了他一眼,他這才老老實實閉了嘴。
容灼卻沒怎麼生氣,因為他記得當時於景渡說過,已經著人安排京城的事情了。
只是他沒想到,對方並未散佈關於太子的流言,反倒將火引到了自己身上。
這在外人看來,確實對於景渡很不利。
但對於皇帝來說,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因為皇帝清楚地知道皇后病重的根源是太子,所以司天監的流言對他來說就像個笑話。不僅如此,他說不定還會認定此事是太子狗急跳牆所為,反倒對太子越發厭棄。
於景渡這一招以退為進,著實用得妙。
與此同時。
於景渡帶著原私兵營現西大營的兵符進了宮。
皇帝早知他今日要回京,已經盼了許久了,用來福的話說,陛下今日一整天飯都沒吃好。
近來皇后病重,太子又不安分,皇帝被氣得面色極差,看著比於景渡離京時更憔悴了些。正因為厭惡太子,所以他這些日子格外想念於景渡。
雖然外間對於景渡揣測頗多,但他知道那些流言都是太子為了自保命人捏造的。
一旦眾人知道於景渡此行所為何事,知道太子的所作所為,那麼昔日中傷於景渡的朝臣,一定會轉而擁護於景渡。
皇帝絲毫不懷疑,他這個兒子會成為比太子更受擁戴的儲君。
屆時他在太子身上丟了的面子,便可以連本帶利地找補回來。
念及此,皇帝越看於景渡便覺得越順眼。
“過來。”皇帝朝單膝跪地的於景渡道。
於景渡手裡握著西大營的兵符,聞言便起身親自將兵符呈到了皇帝面前。
皇帝一手接了兵符,另一手在於景渡手臂上捏了捏,“瘦了。”
於景渡垂眸沒有應聲,看起來頗有一副溫順好兒子的模樣。
“有件事情,朕還是得說你幾句。”皇帝語氣略帶著些責備,但眼底的笑意卻沒退減,“豫州營主帥送來的文書裡,說你把郭振邦和他那個屬下弄傷了,還是傷在臉上?”
於景渡聞言退回去幾步,一撩衣袍又跪下了。
“此二人是戍北軍的叛徒,兒臣此番若是不動手給他們講講戍北軍的規矩,將來回了邊關如何面對常將軍和軍中同僚?”於景渡道。
皇帝一擰眉,“你還想著回去呢?”
“兒臣……”於景渡道:“皇后娘娘如今病重,兒臣若是執意留在京城,來日出了什麼岔子,兒臣終究難逃悠悠眾口。”
皇帝眼底閃過一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