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段崢不算不知道,一數算才發覺他這位看著無辜清純的小表弟,內裡竟是個花心大蘿蔔!
偏偏容灼無從朝他解釋,否則若要解釋清楚,就要將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
“不過這個護食兒的雖然兇了點,看著倒也還行。”段崢語重心長地道:“你要喜歡,就定定心,這人長得一表人才,又和江少卿交好,可見是個有本事的……你好好把握。”
容灼尷尬一笑,心情十分複雜。
次日的早晨與預料中一般,十分熱鬧。
皇帝先是因為豫州的事情發了一通火,當場將百官罵了個狗血淋頭。
朝廷出了貪墨賑災錢糧的事情,屬於是極為惡劣的醜聞。
只因此事定會牽扯到好幾個衙門,也難怪皇帝會生這麼大的氣。
皇帝罵完了人,百官紛紛做了檢討,後頭便是如何安排查明真相了。
告御狀的人和投了案的容慶淮,所提供的資訊都極為有限,要想徹底查清楚,並追回被貪墨的錢糧,勢必要花些工夫。
尤其是豫州,距離京城有一段距離。
派誰去追查,是個很值得考量的問題。
“有誰想自願前往豫州嗎?”皇帝掃了一圈殿內,冷聲問道。
百官紛紛垂著腦袋不敢和皇帝對視,生怕這苦差事落在自己頭上。
畢竟此事牽連甚廣,只怕背後之人身份不會太低,所以沒人願意去得罪這個人。萬一要是對方身份高貴,這一擊沒死透,回頭復起是要算舊賬的。
再加上豫州的賑災錢糧早已被貪墨多時,如今也不知身在何處,想要追回來只怕難度不小。
所以這差事無論怎麼看,都是百害而無一利。
“真不錯。”皇帝冷笑一聲,似是極為失望。
他目光掃過眾人,正猶豫將差事交給誰時,便聞一個清冷的聲音驟然響起。
“父皇,兒臣願前往。”
眾人循聲看去,見說話的是宴王於景渡。
這位宴王殿下前些日子在清音寺一住就是近月餘,朝中甚至有人猜測他是不是要步老王爺的後塵出家,沒想到如今這麼巧,一出事他就回來了。
太子驚訝地看向於景渡,目光中閃過一絲煩躁。
他早已安排了人毛遂自薦,只是不想顯得太刻意,所以才提前吩咐人別太著急表態,免得惹人懷疑。
沒想到他這位三哥,竟然會提出這麼不合時宜的要求。
也不想想自己一個剛從邊關回來的武人,怎麼可能被委以這樣的差事?
“老三有心了。”皇帝點了點頭,“不過你身子不好,眼看入冬了,就別奔波了,免得身子受不住。”
“父皇……”於景渡似乎還想堅持。
皇帝卻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說。
殿內氛圍一時有些沉悶,這時太子的人總算是主動站了出來……
皇帝也不知是累了不想繼續糾纏,還是當真對主動請纓的人滿意,沒怎麼猶豫就允了。
於景渡沉著個臉,表情十分難看。
在告退的時候,他甚至僵在原地險些忘了朝皇帝行禮。
於是當日下了朝,討論宴王的人反倒比討論案子的人還多。
“陛下到底還是猜忌宴王?”有人小聲問道。
“不是說他身子不好嗎?興許是真的。”
“你們沒看到宴王的面色嗎?下朝時險些失了禮。”
“父子倆心存隔閡,宴王又是這種冷硬的性子,依我看……開了春等宴王殿下的病養好了,估計又是被打發回邊關。”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聽著倒是無人看好於景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