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拿著那封信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心道青石還特意弄了火戳封著,裡頭竟然就只有這麼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可真是夠“興師動眾”的。
當晚容灼便給於景渡回了一封信。
他學著於景渡的風格,也沒有寫稱呼和落款,但內容卻寫了滿滿三頁紙。
信的開頭表達了自己收到對方的信特別高興,然後又寫了很多自己的日常,順便抱怨了一下宴王派來的護衛盯得太緊,連他上茅房都要守在外頭,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最後,容灼還不忘揶揄於景渡,嫌他一封信只寫了一句話太敷衍。
次日,於景渡就收到了他的信。
不過少年當真半點防備心都沒有,信封都是開著的。
他不知道的是,容灼此舉是故意為之。
因為傳信的護衛是宴王殿下的人,容灼此舉其實是為了朝宴王表忠心。
“容小公子昨日收到信後看了好多遍,後來將信又放回信封裡,仔仔細細收到了抽屜裡。”傳信的護衛朝於景渡道。
於景渡聽說容灼看了好多遍,心情似乎不錯。
所以當晚給容灼回的信,便多寫了一行:
一切都好
勿念
次日,信又被送到了容灼手裡。
容灼興高采烈地拆開信,發覺只比昨天多了兩個字,臉瞬間垮了下來。
後來他琢磨了半晌,暗道青石給他寫信好像並不是要和他聊天,只是朝他報平安而已。大概是那日他朝對方說,將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要知會他一聲,否則他會擔心,所以才有了這一出吧。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容灼這日便沒再給於景渡回信。
他不知道的是,於景渡等了一日,看到護衛空著手來時,臉都快黑成鍋底了。
這樣一來,容灼再收到的信裡,便多了好幾句話。
隨著信一同送來的,還有一副火漆,那意思提醒他要記得回信,並且把信封好。
那日之後,容灼又開始每日給他絮絮叨叨寫好幾頁紙的回信,於景渡也開始慢慢朝對方說一些自己平日裡都不會留意到的瑣事:
例如某天早晨起得早,去上朝時掛了一身的霜,或是宴王殿下賞了他御膳房新制的點心,他覺得味道太膩了,讓護衛帶給容灼吃,甚至有時候會朝容灼說自己夜裡著了涼,又咳嗽了……
容灼的信則沒什麼重點,事無鉅細,吃的飯鹹了淡了都要朝他說一說,換來的結果就是江府偷偷換了個廚子。容灼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在第二天給於景渡的信裡說,江府的廚子做飯開竅了,廚藝突飛猛進。
“江少卿……”這日容灼見了江繼巖,忍不住朝他問道:“我聽說太子下個月要行冠禮?”
“青石告訴你的?”江繼巖問。
“對。”容灼道:“他還說,太子要行冠禮,宴王殿下不大高興。”
江繼巖聞言十分無語,暗道宴王殿下這咋還變著法的求容小公子安慰呢?
“太子比王爺小了不到半歲,確實是下個月要行冠禮。”江繼巖道。
“那宴王殿下為何會為了這個氣兒不順?”
江繼巖道:“依著我朝的規矩,儲君成人後便要大婚,此事不能拖太久。可宴王殿下比太子年長,我朝又有長幼有序的說法,所以接下來陛下可能會催著宴王殿下準備婚事。因為宴王大婚了,太子才好大婚。”
“啊?這也太不合理了吧?”容灼道:“誰遇到合適的誰先結不成嗎?”
“都是祖輩傳下來的規矩,不好輕易推翻。”江繼巖道。
其實大婚的事情並不算迫在眉睫。
因為於景渡身體的緣故,皇帝就算想催婚,也得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