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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讓你喝藥,是怕你情緒起伏太大,動了胎氣。”裴斯遠道:“如果你心情能平穩一些,我想這藥多半是不必日日都喝的。”
餘舟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只要不用天天喝藥,他覺得他就能抗住。
“我想去看看濯音。”餘舟道。
裴斯遠早就料到他會有這一問,雖有些猶豫,但還是答應了。
濯音如今的身體狀況不算特別好,但裴斯遠覺得還是要讓餘舟知道真相。
於是,早飯後,兩人一起結伴去了濯音的住處。
昨日餘舟猶豫著沒來看濯音,是因為他暫時還不大想去面對某些事情。
他這種心理有點像是未來準備去做手術的人,在手術之前一定會忍不住去詢問做過手術的人某些細節,例如害怕不害怕?刀子拉在身上能感覺到嗎?麻藥退了疼不疼?
但他潛意識裡有些害怕問到這些細節,便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
若非今日裴斯遠要他做個決定,他還真未必能鼓起勇氣。
兩人到了濯音的住處之後,章太醫剛幫他扎完針。
餘舟一問之下才知道,濯音的手臂竟然不能動了。
“如今師父每日都會為濯音公子施針,我也會為他按摩手臂,想來用不了多久,會有起色的。”小姜太醫一邊幫著濯音按摩手臂,一邊道。
餘舟心中有些擔心,當著濯音的面卻沒表現出來,想問的那一堆問題自然也憋了回去。
“小安長得好快啊,這才沒兩天,感覺就變了個樣。”餘舟在一旁逗著濯音的孩子玩兒。
小傢伙雖然出生只有幾天,但臉已經稍稍長開了些,不像頭一日看著那麼皺巴巴的了。
“小孩子一出生看著都醜乎乎的,越長越好看。”小姜太醫笑道。
餘舟趴在嬰兒床旁邊盯著小傢伙看,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裴斯遠在一旁看著他逗濯音的孩子,心中不禁百味雜陳。
“你說他的手臂能恢復嗎?”從濯音的住處出來之後,餘舟朝裴斯遠問道。
“不好說。”裴斯遠道:“也許能吧。”
“他是個琴師,要是手臂廢了,將來可怎麼辦啊?”餘舟嘆了口氣,有些難過。
他想著,若是濯音不能恢復,豈不是連孩子都沒法抱了?
“我也會這樣嗎?”餘舟朝裴斯遠問道。
“不會的。”裴斯遠道。
“你別騙我。”餘舟認真看著他。
裴斯遠停下腳步,將章太醫先前朝自己說的話,都告訴了餘舟。
若是換了從前,他對餘舟說這些的時候,多半要斟酌一番,免得嚇到餘舟。
可經過這次的事情之後,他發覺餘舟遠比他想象中要堅強地多。
哪怕是知道自己有孕,餘舟更多的情緒也是委屈和氣惱,而非惶恐。
裴斯遠甚至覺得,餘舟在這件事情上,比他的承受能力都要更強一些。
“所以,月份越大,越危險?”餘舟問道。
“嗯。”裴斯遠道:“如果你現在決定不要,對你來說可能是最好的選擇。”
餘舟嘆了口氣,一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但對他來說不是。”
裴斯遠一怔,不禁有些意外,他沒想到餘舟看著迷迷糊糊的,在此事上卻能如此沉著。
“我再想想吧。”餘舟道。
裴斯遠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麼。
當日,餘舟回去後窩在軟榻上想了很久。
依著章太醫的說法,他未必會出現濯音這樣的問題,但這不代表他就一定是安全的。
哪怕是現代社會,剖腹產甚至是尋常的外科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