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事,對你們的孩兒也未必是好事。”餘承聞又道:“所以此事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咱們府裡,除了我和小寒之外,就莫要讓旁人知道了。”
餘舟此前也想過此事,倒不是他不信任餘夫人和家裡的弟妹,只是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多,傳出去的機率就越大,萬一有人不慎說漏了嘴,後果將會很難收拾。
“餘大人放心,晚輩府上知道此事的,也都是嘴嚴的。”裴斯遠忙道。
“嗯。”餘承聞又道:“等孩子生下來之後,你們想個說辭在外人面前應付一二,想來也不是難事。”
至於是什麼樣的說辭,餘承聞沒摻和,還是留給餘舟和裴斯遠自己操心吧。
父子倆又說了會兒話,便到了午飯的時候。
三人一起用了午飯,午後餘舟便依著習慣去小睡了一會兒。
“你將他照顧得很好。”餘承聞朝裴斯遠道。
裴斯遠難得得到餘承聞的正面誇獎,有些受寵若驚。
“你同我說實話,章太醫他們究竟有幾成的把握?”餘承聞朝裴斯遠問道。
“十成。”裴斯遠道。
餘承聞有些不大相信地看著他,問道:“當真?”
“晚輩反正是當真了,餘大人最好也當真。”裴斯遠道:“只有我們都當真了,餘舟才會當真。”
餘承聞聞言瞬間就明白了,他家這兒子雖說遲鈍,但在這種緊要的事情上,卻也不是毫無所覺。若周圍的人整日為此不安,定會影響到對方的情緒。
所以他與其徒勞無功地擔心所謂的風險,還不如讓自己放寬心。
世人總愛杞人憂天,殊不知很多不好的結果,恰恰是過分憂慮導致的。
此番過來莊子裡,餘承聞原本是打算多住幾日的。
但他想到了裴斯遠的話,便覺得自己若是太緊張,反倒會讓餘舟也緊張。
於是他只待了一日,便回了京城。
只是從那之後,他隔三差五便會尋個由頭過去看看餘舟。
隨著秋日漸深,莊子裡的涼意也越來越重。
餘舟身上的衣服,從薄衫漸漸變得厚,身子也一天比一天笨重。
這段日子,裴斯遠已經很久沒和餘舟親近過了,每日最多隻敢親親他或者抱抱他,更過激的事情是絲毫不敢再做了。
隨著腹中的胎兒一天天長大,餘舟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厲害。雖然已經做了幾個月的心理建設,可想到不久後自己就要真的面臨開刀的問題,他還是怕得要命。
別說是在這種條件下開刀了,哪怕是在現代社會,餘舟估計也照樣會害怕。
“又做噩夢了?”裴斯遠小心翼翼將人攬在懷裡,伸手幫餘舟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餘舟剛從夢裡醒過來,這會兒還有些恍惚,但身體卻由於害怕而緊繃著。
“我夢到……”餘舟看向裴斯遠,“我夢到我……”
裴斯遠捧著他的臉,湊到他唇邊親了親,“不怕,我一直陪著你呢。”
“裴斯遠,你說我會不會……”
“不會。”裴斯遠不等他將話說完,便打斷道:“濯音如今都能奏琴了,你忘了嗎?”
濯音比餘舟開刀要早數月,當時章太醫他們的技術與現在相比不知道差了多少,如今只會更有把握,勝算也只會更大。
“你抱抱我吧,我害怕。”餘舟道。
裴斯遠聞言將人攬得更緊了些,一邊慢慢輕撫著他的後背,一邊溫柔地親吻著他。
直到後半夜,餘舟才慢慢變得安穩,呼吸也漸漸均勻了。
次日,章太醫循例來為餘舟診脈。
大概是因為餘舟昨晚做了噩夢,他的脈象稍稍有些不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