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餘舟正看著人出神呢,那神情落在裴斯遠眼中就像是看入了迷似的。
裴斯遠擰了擰眉,輕咳了一聲,餘舟這才回過神來,收回了視線。
“好看嗎?”裴斯遠將那小倌打發走之後,朝餘舟問道。
“還行吧。”餘舟道。
裴斯遠聽他這麼說,表情頓時有些複雜起來。
“這個人來了多久了?”裴斯遠朝歸玉樓的管事問道。
“二月就來了,我們費心調教了數月,這不這個月才剛出來見客。”管事道。
裴斯遠瞥了他一眼,道:“等了這麼久,是不是原想著有人會贖他來著?”
“呵呵。”管事幹笑兩聲,道:“不瞞裴副統領說,自從去年冬天到現在,眼看都半年了,樓裡也沒誰來贖過人。”
裴斯遠目光中閃過一絲疑惑,卻沒再多說什麼,帶著餘舟出了歸玉樓。
“如果你是那個老爺的話,你……”
“我不是老爺!”餘舟忙道。
裴斯遠失笑道:“我是說如果,假設!”
“哦。”餘舟忙道:“如果我是老爺,怎麼樣?”
“你為什麼醉心於讓男子有孕?”裴斯遠問道。
“可能是喜歡。”餘舟道。
“喜歡?”裴斯遠追問道。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我從前看過的電……話本里,說有人會喜歡死人,還有人喜歡身體殘缺的人,有人喜歡看人哭,有人喜歡被人打,反正喜歡什麼的人都有。”餘舟道:“老爺非要讓男子有孕,如果不是因為喜歡的話,還能是因為什麼呢?”
裴斯遠也想過這個問題,顯然也沒得到更好的答案。
“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喜好?”裴斯遠道。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其實這種喜好,若是你情我願也就罷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不關旁人的事。”餘舟道:“可若是強迫無辜之人,那就太可恨了。”
裴斯遠難得從餘舟面上看出了點義憤填膺,伸手在他肩膀上一拍,道:“你說得對。”
餘舟難得被他誇了,稍稍有些不大自在,忙避開了視線。
“你喜歡什麼樣的?”裴斯遠狀似無意地問道。
“我?”餘舟想了想,掰著手指頭道:“我喜歡高大、英俊、溫柔、專一,還要不嫌棄我笨,對我好……”他說著自己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尷尬地笑了笑。
裴斯遠聽著他這些條件,一一對號入座了一遍,嘴角忍不住有些上揚。
“你不問問我喜歡什麼樣的嗎?”裴斯遠故作矜持道。
“我不好打聽旁人的事兒。”餘舟道。
裴斯遠措辭都準備好了,被他這麼一句話噎了回去,氣得抬手在餘舟腦袋上揉了一把。
兩人回家後,裴斯遠便帶著餘舟去了書房。
他讓餘舟幫他磨墨,自己則找出了一張新紙鋪在案上。
餘舟立在一旁好奇地看著,便見裴斯遠在紙上寫了好幾行字:
四年前
贖一人,雌雄同體,活著
三年前
贖兩人,雌雄同體,一死一活
兩年前
贖四人,普通男子,一死,兩失蹤,一活
去年
贖七人,普通男子,一失蹤,六活
今年
無,且歸玉樓二月得一雌雄同體男子,未贖
“這是老爺贖的所有人?”餘舟問道。
“嗯。”裴斯遠道:“他從四年前開始在歸玉樓贖人,一開始只贖雌雄同體的人。”裴斯遠指了指紙上的前兩行,道:“估計後來發現這條路行不通,第三年便開始贖普通小倌兒。”
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