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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遠滿意地轉過身,眼底帶著不加掩飾地笑意, 可惜餘舟跟在他後頭,所以沒看到。
餘舟走在他身後,目光落在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衣袖上, 這一幕讓他不禁想起了先前在侯府時。那日餘舟做了噩夢,夢到那座木橋塌了, 裴斯遠為了安撫他,便牽著他過了那座橋。
彼時的裴斯遠也和現在一樣, 手掌帶著溫熱的暖意, 握著餘舟的手心上帶著薄繭, 磨得他手背微微有些發癢, 但餘舟並不討厭那種感覺。
“我從來沒拉過別人的手。”裴斯遠突然開口道。
餘舟一怔, 忙道:“我也沒有……”
“真的嗎?”裴斯遠轉頭看著他,目光帶著幾分探究。
“當然是真的!”餘舟道。
他活了兩輩子都沒談過戀愛, 幾乎所有能和男人做的最親近的事情,全都是和裴斯遠做的。
“我從前也沒抱過別人。”裴斯遠又道。
“我也是。”餘舟道。
“我也沒讓別人睡過我的床。”裴斯遠道。
餘舟擰了擰眉, 感覺裴斯遠很快就要說到令人尷尬的事情上去了,開口道:“突然說這些做什麼?”
“怕你不知道自己在我這裡有多少特權,提醒你一下。”裴斯遠道。
餘舟聞言心中不由一熱,耳尖又忍不住有些微微泛紅。
當日,裴斯遠的心情似乎不錯,帶著餘舟用過飯之後,又帶著他在街上溜達了好一會兒。
而餘舟不知是被他先前的話說服了,還是因為別的緣故,沒再提回家的事情。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晚裴斯遠做了個夢。
他夢到和餘舟又回到了白天的那條巷子裡。
餘舟說要回家,裴斯遠糾纏著對方,要求對方對他負責。
餘舟略一猶豫,竟然同意了。
“那……”裴斯遠怔怔看著他,問道:“你想怎麼對我負責?”
餘舟紅著臉,小聲道:“怎麼樣都行,你說了算。”
裴斯遠心頭猛地一跳,目光落在餘舟的薄唇上,啞聲問道:“當真?”
“嗯。”餘舟不好意思地看著他,一張臉泛著紅意,看著比平日裡更乖順。
“這可是你說的……”裴斯遠做了個吞嚥的動作,一手挑起餘舟的下巴,然後像是受到了蠱惑一般,慢慢傾身湊了上去。
夢中的兩人靠得越來越近,裴斯遠幾乎能感覺到對方溫熱的氣息。
然而就在兩人雙唇即將觸碰到的瞬間,裴斯遠只覺面上一疼,驟然醒了過來。
他醒過來之後,便見餘舟正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與此同時一隻手還拍在他臉上。
“你……”裴斯遠一臉怨念地問道:“在幹什麼?”
“有蚊子。”餘舟將自己的手從他臉上拿開,朝他展示了一下自己掌心的蚊子屍體。
裴斯遠抬手揉了揉臉,想到方才的夢,只覺得懊惱不已。
餘舟顯然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只當他是因為被自己吵醒而不高興,忙道:“你接著睡吧,我不捉蚊子了。”
“說得輕巧,我接著睡夢也續不上了啊!”裴斯遠煩躁地嘆了口氣。
“你……夢到什麼了?”餘舟茫然問道。
“我……”裴斯遠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唇上停頓了一瞬,道:“沒什麼。”
餘舟見狀也沒再問,伸手在自己脖頸上抓撓了兩下,便老老實實躺下了。
後半夜,餘舟倒是睡得挺踏實。
裴斯遠躺在他旁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心中好幾次湧出了不大理智的念頭。
不過最後他到底還是剋制住了自己,起身在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