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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個大男人,對於這種身體上的變化難以接受,也是人之常情。
這令裴斯遠不禁又有些內疚。
“千萬別讓我爹看出來,不然他說不定又要朝你生氣了。”餘舟隨口道。
裴斯遠聞言一怔,有些難以置信地看向餘舟,半晌沒回過神來。
原來餘舟在意孕肚,竟是怕餘承聞借題發揮為難他?
畢竟身為餘舟的父親,餘承聞已經因為此事朝裴斯遠甩過好幾次臉子了。
其實裴斯遠並不在意這些事情,畢竟和餘舟受到的孕育之苦比起來,他承受的這點東西,根本就連委屈都算不上。
可他不在意,他家餘賢弟竟會放在了心上,竟還想著在自家老爹面前維護一下他。
裴斯遠心底不由一熱,驟然將人拉進懷裡抱了一下。
這個擁抱一觸即分,不等餘舟反應過來,他已經鬆開了手。
餘舟以為他是緊張,開口道:“你要是不想面對我爹,我自己回去也行。”
“沒有,我與你爹很投緣,你別瞎說。”裴斯遠笑道。
餘舟聞言便沒再說什麼,換好衣服便跟著裴斯遠去了餘府。
出乎意料的,這次餘承聞並沒朝裴斯遠甩臉子。
相反,他對待兩人的態度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和顏悅色”了。
餘舟只當他爹是想通了,接受了現實。
卻不知這其中有一半是裴父的功勞。
在他們離開京城的這段日子,裴父隔三差五就來餘府拜訪。他本就是商人,素來會與人套交情,來得多了竟真的和餘承聞聊出了幾分感情來。
再加上裴父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損自家兒子,在餘承聞面前絲毫不留情面,後來貶得餘承聞都聽不下去了,甚至還得替裴斯遠說話。
餘承聞是個明白人,他對裴斯遠的意見並不來源於某一件事,而是來源於對方和餘舟的關係。拋去了這一層成見之後,他心底其實一直是認可裴斯遠這個人的。
畢竟他從前不知道兩人關係時,可沒少誇裴斯遠。
有了這些前提,今日餘承聞見了裴斯遠,心底的氣便也有些生不起來了。
“小寒今日怎麼沒跟著你們一起?”餘承聞隨口問道。
“餘舟習慣了我照顧,他跟著不大能幫上什麼忙,我就讓他留在莊子裡了。”裴斯遠忙道。
餘承聞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勉強壓住了脾氣。
這臭小子要是在他面前別老顯擺這顯擺那的,他也不至於那麼大的成見。
看來裴父說自家兒子長了一張破嘴這話,真是句大實話。
“你這次回來,是因為陛下有事情吩咐吧?”餘承聞朝裴斯遠問道。
“嗯。”裴斯遠點了點頭,當即將事情粗略朝餘承聞說了一番。
“你為陛下做事,素來盡心盡力,不過如今不比從前,你也算是有了……”餘承聞看了一眼餘舟,輕咳了一聲道:“不是孤家寡人了,凡事都要顧忌著點,不可再像從前那般莽撞。”
餘承聞這是太醫及時發現,若是沒有那些安胎藥,他腹中的胎兒都未必能保住。一旦他不慎流了產,那麼他必定會活不下來。
哪怕他撐到了後來,若是沒了先前的事情,想不到去找太醫他們練習試剖,他最終的結局,只怕也不會太好。
這麼一想,裴斯遠當初幫著陳喧查案的舉動,其實等於是間接救了餘舟一命。
裴斯遠大概是沒料到餘舟竟會朝他說這些,驚訝地半晌都沒出聲。
他從前就覺得,他家餘賢弟看著懵懂單純,但在很多事情上,其實很通透。
他不禁想起先前章太醫朝他說,餘舟是個大智若愚的